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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平凡的故事(41)

来源:情诗网    2020-11-17    分类:心情故事

夜深人静之时,慕珂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她想温婉了。仅仅几天的时间没见到温婉,她就像着魔似的思念温婉。

其实,她可以随时到院长家看望温婉,可是她不想让温婉再想念她,好不容易走进一个新的家庭,她只盼望温婉尽快融入他们的生活,并且适应那个新家。

为了别人,也只有委屈自己了。

漫漫长夜,她苦熬思念之情。此刻慕珂的脑海里都是温婉小小的身影,她笑的样子,哭泣的样子,撒娇的样子,吃饭睡觉的样子就像放电影似的在她眼前重播。

虽然温婉一直称呼她为姐姐,可是在她心里,早已把温婉当作自己的孩子了。而温婉的离开就像割去她心上的肉般疼痛,这种痛只有做母亲的人能体会到,然而慕珂幸运的尝试了。

她紧紧地捂着心脏,希望它慢一点跳动,否则她快要窒息了。她翻了一下身体,侧面对着窗户,朦胧的月光透过窗帘射了进来,她隐隐看见一个黑影子在向她慢慢靠拢,她觉得眼皮好沉,几乎睁不开眼睛了。

迷迷糊糊中她沉沉睡去,今夜月光耀眼。

清晨的第一缕微风轻拂过,慕珂漫步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各种商铺的叫卖声传进她的耳膜,有时,她还真羡慕这些做买卖的商家。一大早尽扯开嗓子喊叫,为的就是吸引顾客,引来客源。

相比之下,慕珂觉得她的生意做的好失败啊!她即没勇气大声叫卖,也没力气搬动货物。只能随着客户的需要收入流动资金,想来想去她觉得应该拿出一套经商的方案了。否则不仅愧对蓝医生,更对不起父亲的辛勤付出。

来到公司,她将大件货物和零碎百货搭配了一下,决定买一大件送一小件,且不论挣多少钱,至少能够吸引客源。人流量多,自然就有了人气。

她刚到公司没多久,父亲也骑着自行车到了。他把自行车停在一边,然后进入室内,看见慕珂在整理货物,他连忙把她推到一边,“这不是你干的活,还是我来吧!”

“哎呀!爸爸,我年轻没事,这不算重活,以前我也经常干活。”说罢,她继续楼上楼下搬着货物来回跑。

“以前我没有照顾你,现在全部补回来,你还是个姑娘家,谁家的姑娘穿着漂亮服装却在做搬运工?放下…”他父亲严肃的说着,根本不容她插话。

慕珂被父亲的话震住了,她乖乖的靠在一边,望着父亲一次性搬了三件货物上楼。本来她想着把楼下的一部分货物放到楼上去,这样楼下就比较宽敞了。其实她一个人足够了,可父亲偏偏不让她动手。

父亲毕竟是父亲啊!生怕儿女受累,自己却心甘情愿的付出。想到这,慕珂的眼睛湿润了,她好像又回到了孩童时代,有父亲的庇护和关心,真好!

很快,客户上门开始采购了,有的人需要热水器,有的需要日常用品,可不论他们需要什么,慕珂都笑脸相迎赠送他们一件中档的物品。

她还特意在门外安装一个广播器,大喇叭里播放着室内的商品,从高档的到低档的,一律八折起。果然,做买卖就是动脑筋的活,只要灵活运用,没有赔本的买卖,只是挣多挣少的问题而已。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慕珂都是用这个方法揽客户,谁料效果很好,收入也可观。一天天在忙忙碌碌中度过,生活即充实又快乐。

闲下来的时候,她又想到了温婉,好久没见着她了,不知道这个小公主过得怎样?于是,她换件衣服来到院长家。

她站在门外敲响了门,等了一分钟后,给她开门的竟然是她日思夜想的温婉。

“温婉,你还好吗?你看,这是姐姐给你买的漂亮裙子,喜欢吗?”她从手提袋里掏出裙子递给温婉。

“我喜欢,谢谢姐姐。”她甜甜的笑着说。

慕珂四下张望着,没看见院长和他妻子,她把温婉抱起来,问:“你自己在家,害怕吗?”

“不害怕,姐姐你喝水。”她把水递给慕珂,慕珂接过水杯,又问:“宝贝,在这里习惯吗?你喜欢爸爸和阿姨吗?”

温婉点点头,说:“姐姐,我喜欢他们,就像喜欢你一样,他们对我很好。”说罢,她靠在慕珂肩膀上,闻着她头发间的香味。这种味道她很喜欢,也习惯了闻闻她的发香。

“宝贝,你喜欢就好,以后姐姐不能经常来看你了,你要听话,懂吗?”她抚摸着温婉的头发,真想告诉她,她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陪在她左右。

“嗯嗯!姐姐放心,宝贝会做个听话的宝贝,所以才能成为宝贝。”她的一句话把慕珂逗笑了,“你说快板呢?一套一套的。”

“呵呵呵,宝贝在逗姐姐开心,因为只有姐姐开心了,宝贝才会开心。”她噘着嘴正面对着慕珂。

慕珂听到她的话心里暖洋洋的,不是己出却胜似己出,这辈子真是上天眷顾她,才会让她和温婉情同母女。

“温婉,将来一定要好好学习,做个有知识,有文化的人。”她想到自己的文化水平有限,因此走了不少弯路。所以,她不想让温婉步她的后尘。

只有不断的提升自己,才能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才能站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嗯嗯!姐姐,我会好好学习,做一个优秀的宝贝。”说完,她钻进慕珂怀里。

慕珂怜惜的摸摸她的头发,说:“相信温婉能做到,姐姐可以放心了。”她抬头看了一下时间,快中午了,她想带着温婉出去吃饭。

正在这时,李悦悦推门回来了。她看见慕珂,愣了一下,“慕珂你来了?”

“嗯嗯!我来看看温婉她听不听话。”她不想李悦悦误会,好像温婉在家受虐待似的。

李悦悦微笑着说:“温婉真是个乖宝宝,难得看见小孩子这么听话的。”说罢,她进了厨房,回头对慕珂说:“中午在家吃饭啊!温婉这孩子整天念叨你。”

慕珂连忙摆摆手,说:“不麻烦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说完,她又回头对着温婉,说:“宝贝,姐姐这段时间就不过来了,你要听阿姨的话。”

“嗯嗯!姐姐……”温婉眼里含着泪水,她不舍得让慕珂走,说:“我会想你的……”

慕珂喘息一下,微笑着说:“姐姐…也会想你的。”说罢,她转身拉开房门离开。

慕珂缓慢的走在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拥挤着,她不得不往前走。

刚才李悦悦看她时的眼神,她不是不懂,意思很明显就是以后少接近温婉。毕竟,温婉跟他们在一起生活。

想到这,慕珂苦笑一下。也罢,只要温婉能幸福,不论跟谁生活在一起都行。慕珂漫无目的的走在街道上,刚才沉浸在对温婉的回忆中,竟然不知不觉来到慕达工作的地方。自从慕达开始上班,她还没有来过这个地方。

难得今天有空,她索性进去看看慕达。公司里职员很多,一律清一色的黑色套装,他们忙忙碌碌的穿梭在各个办公室之间。慕珂直接来到挂着销售部经理牌子的慕达办公室,她透过玻璃看见慕达坐在办公椅子上正在翻阅资料。

慕珂第一次看见他工作的样子,原来他很认真。心想:弟弟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鲁莽的毛头小子了。

她轻轻地推开门,慕达抬起头惊讶的看着她,说:“姐?你怎么来了?”

慕珂张望了一下这间不算宽敞的办公室,说:“我路过,上来看看你。”她靠在办公桌前。

“哦!突然袭击…视察我的工作呗!”慕达撇撇嘴。

慕珂笑了笑,“我去看温婉了,不是特意来看你的。”她这个弟弟总是跟她耍贫嘴。

“温婉…还好吗?”慕达倒杯水递给她。

慕珂点点头,喝了一口水,说:“挺好的,温婉很懂事,谁都会喜欢她的。”她走在窗台前,望着外面。

慕达望着她的背影,忽然间觉得姐姐变了,变老了,她的声音也带着一种苍桑的感觉。他心痛她的变化,看着自己朝夕相处的人突然离开了自己,他懂得她心里的痛楚。

“姐,你该结婚了,该有自己的生活了,也该做妈妈了。”慕达的声音哽咽了,一路走来,他知道她的不容易。

慕珂转身,微笑着说:“我该跟谁结婚呢?谁能像王可凡那样对待我?世界上有第二个王可凡吗?”她突然意识到不会再有人拿命来爱她了,王可凡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爱她的人,唯一与众不同的人。

慕达犹豫了一下,说:“他……蓝医生,不行吗?他对你不够好吗?”他看得出来,蓝医生是真心爱她的,否则也不会倾其所有给她投资。

慕珂缓缓走到沙发前坐下,她叹口气,说:“好和爱是两回事,他确实对我很好,可是他始终走不到我的心里。”

“姐,那是因为你心里迈不过那道坎,你对王可凡的承诺,对你们至死不渝的爱情,背负了太多的责任。是放下的时候了,他在天堂也不希望你一年又一年孤身一人。”慕达了解她,在知道她的故事以后,他被她对爱情的忠贞感动了。

然而他更希望她能把记忆埋在心里的最深处,迎接新生活。

慕珂一只手托腮,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他看,“诶!我怎么觉得你成了心理学专家了,还一套一套的,好像蛮有道理的。”

慕达手挠着头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姐,你就别取笑我了,我是旁观者清。”说罢,他拿起水杯喝了一大口水。

“诶!别说我了,你尽快找个女朋友,带回家看看,咱爸还等着抱孙子呢!”她起身走到门口,又转身说:“别不当回事,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找对象。”说完话,她没等慕达回话,便拉开门离开。

慕达傻傻的站在原地,似笑非笑。明明是开导她,反而被她将了一军,让他找对象,别说是一个月的时间,就是一年也找不到啊!因为他是三无青年,哪个姑娘愿嫁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啊!

慕达苦涩的笑了笑,坐在办公桌前继续一天的工作。

大街上热闹非凡,慕珂来到蓝医生家楼下,她仰头向上望了一眼。看见他家的窗帘还没有拉开,顿时觉得不对劲。

她快步上楼,来到他家门外。敲响门之后,她站在门外静静的等待。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当她再次抬起手欲敲门的时候,房间门从里面被拉开了。

只见一个农村装扮的老妇人站在门里,慕珂以为走错门了,她回头又看一下门牌号,准确无误。

于是,她礼貌的问:“阿姨您好!蓝医生在家吗?”

老妇人上下打量着她,点点头,说:“快请进吧!他在屋里。”

慕珂低着头进屋了,她张望了一下,看见蓝医生正躺在卧室的床上,卧室门没关,所以她一眼就看见了。

“诶!你怎么了?看着没精打采的。”慕珂把手放在他的额头,感觉温度正好,并没有生病啊!

“慕珂呀!没想到你能来,我没事。”他的脸色很难看,嘴唇干巴巴的。

“你的脸色不好,发生什么事了吗?她……是谁啊?”她回头望了一眼老妇人说。

“她是我母亲,刚从老家来。”蓝医生的语气平淡,没有因为母亲的到来感到丝毫的喜悦。

慕珂在他耳边低声说:“妈妈来了,你不开心啊?”她感到奇怪,蓝医生挺好的一个人呀!为什么母亲来看望他,他反而愁容满面的?

蓝医生看她一眼,又低下头,接着他叹口气,说:“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的家庭,实际上,那并不是一个和睦美满的家。”

慕珂疑惑的眼神望着他,蓝医生向屋外望了一眼,然后说:“小的时候,父亲就离开了我和妈妈,跟另一个女人走了。是妈妈独自把我抚养长大的,她勤俭节约供我读书,我为了不辜负妈妈的期望,拼命读书,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让父亲看看,没有他,我们母子同样过得很好。没有他的教导,我依然是个优秀的人。”

他喘息一下,接着说:“就是这么多年苦了妈妈了,她老人家为了我,付出了很多很多。就在上个月,妈妈得知父亲患重病,居然…居然亲自上门伺候他,我实在不理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她就不恨他吗?”

说罢,他痛苦的闭住眼睛,沉浸在父亲抛妻弃子的那一幕,在他内心深处,父亲的背叛始终是他心里迈不过去的一道坎,他无法原谅他,同时也为妈妈感到悲哀。

慕珂看着他哀怨的眼神,心里隐隐作痛。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原来蓝医生有个不幸的童年,那一段记忆深深的埋在他的心底和脑海中,这一辈子都挥之不去。然而蓝医生却从未在她面前提起过,他总是那么冷静,那么乐观,在她看来,好像他从没有烦心事。

原来,他的伤痛被他压制在心里这么多年,他……不容易啊!

慕珂拉起他的手,安慰道:“你妈妈念夫妻情,不管怎样,他都是你的父亲,我想,你妈妈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恨他。你们是父子,她希望你们好好的。我知道,其实你心里比谁都爱他,所以你才会那么恨他。”

蓝医生抬起头,深情的望着她,她说的对,说出了他的心里话。可是,他就是不愿承认,他恨父亲没有责任感,恨父亲背叛妈妈,抛弃了他。因为父亲的绝情,致使他的童年在嘲笑声中度过,那段灰色的不堪回首的往事,时时在他眼前上演。

正在这时,他的妈妈端了两杯茶水进来了,她把水递给慕珂,又把另一杯递给蓝医生。

他妈妈是个慈眉善目的老人,衣着朴实,她微笑着看向慕珂,拉着她的手说:“你是慕珂吧!以前他给我打电话总是提起你,今天一见,果然是个好姑娘。”

慕珂疑惑的回头看一下蓝医生,打趣的说:“说我什么坏话了?”

“你没有缺点,自然就没有坏话。”蓝医生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他把目光转向妈妈,说:“妈妈,这次来多住一段时间吧!先别急着回家。”

“可是他…病的很重很重,你不回去看望他吗?”他的妈妈小心翼翼的说。

蓝医生冷冷的说:“我不认识他…为何要看他?如果您再去照顾他,那么我…不会原谅您。”他起身来到客厅,气乎乎的站在阳台上。

他妈妈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慕珂拍拍她的肩膀,“阿姨,我跟他谈谈,您别着急。”

他妈妈叹口气,无奈的摇摇头,独自回了卧室。

蓝医生脸色苍白,愤怒至极的他,身体在颤抖着,慕珂能感觉到他的痛苦。毕竟,从小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抛弃,心里肯定有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

窗外夜风呼呼的刮着,将窗帘的一层轻飘飘的掀了起来,城市笼罩在茫茫夜色里。蓝医生倚在窗前,一只手搭在窗台上,他痛苦的喘息着,一声又一声从他的喉咙里传出来。

此刻的他,心里有着太多的怨恨,也有太多的无奈。他恨自己有这样的一个父亲,也因母亲对父亲的宽容感到无奈。难道一个人在年轻的时候做错了事,就理所应当的在年老后得到原谅吗?就应该完全不顾别人的感受吗?

他的脸庞上挂着浓浓的疲倦,在这一天里,母亲的到来又将他拉回儿时的那段痛苦的记忆。忽然,他的情绪变的即疯狂又激动,搭在窗台上的手,握成拳,重重的砸向窗玻璃。

玻璃“哗啦啦”碎了一地,鲜红的血液在血管里翻滚,一滴滴从手指间流了出来,瞬间手掌变红了,血液顺着手指滑落在地板上,扩散,扩散……

慕珂“啊”的惊呼一声,三步并做两步冲到他面前,把他拽到沙发边坐下。他的掌心和手背上还有残留的玻璃碎片,慕珂用镊子把玻璃碎片捏出来,又用医用纱布把手包扎起来。

蓝医生望着她,眼神里是满满的爱,“不要管我,不要对我好,不要在意我,好吗?”

慕珂叹息一声,看着他的眼睛,说:“不要伤害自己,不要违背自己的内心,好吗?”

她知道他心里也惦记着父亲,只是不愿承认,其实他骨子里的倔强,慕珂看的很清楚。现在应该解开他的心结,让他自己走出来,真正的从心底接受父亲。

两个人都沉默地坐着,屋子里很安静,很安静。似乎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心跳声在一下一下的跳动着,提醒着他们这个房间还有人。

慕珂打破沉默,转身望着他,“当爸爸告诉我,他不是我的亲生父亲的时候,其实我心里一下子就跟他拉开了距离,当他告诉我,是他把妈妈逼出家门的时候,我心里便有了恨,即使他养育了我那么多年。所以,你现在的心情我能感同身受。”

蓝医生缓缓抬起头,说:“那么你还恨他吗?你真的能做到原谅他吗?”

“当我看见他为了生活四处奔波的时候,当我看见他苍老的容貌挂着深深的皱纹的时候,心里的恨逐渐被驱散了,就在那一刹那间,我想到他曾经也为了我辛勤劳作。毕竟,我喊他一声爸爸,这一声“爸爸”里包含着太多的感情和感恩。”说罢,她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蓝医生将她拥入怀里,这是她第一次在蓝医生面前敞开心扉诉说自己的心声。她不愿意把自己脆弱的一面暴露在任何人面前,即使是最亲近的人,她也要有所保留。

“慕珂…你生活的很累,你觉得压抑自己内心的感受幸福吗?”

慕珂犹豫了一下,说:“有的事情不需要一探究竟,也许糊涂点比较好,就算是个陌生人,该让步的时候还得让步,更何况是自己的亲人,过去的终究是过去,又何必耿耿于怀呢?”

耿耿于怀?蓝医生突然间发现原来自己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人,“慕珂,我有点佩服你了,为什么你看事情总是看得很透彻?而且在你眼里,不管多大的事,都是化小,再到化无。”

“因为这个世上除了生死,其他都是小事,人这一辈子要经历很多挫折和磨难,已经够辛苦了,又何必自己为难自己呢?”

蓝医生点点头,他不得不佩服慕珂的理智和胸怀。是啊!何必自己为难自己呢?何必为了过去的事折磨亲近的人呢?

“慕珂,那么你呢?你放下了吗?”蓝医生转身拉着她的手。

“当然,你看现在的我,精神多好啊!不论工作还是生活,我觉得我浑身上下,都有用不完的能量。”她兴奋的说着。

“能不能把你的能量……借我用用?”蓝医生的话语里带着一丝诡异。

慕珂疑惑的眼神望着他,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个热情的吻送到她的嘴唇上,她睁大眼睛却不能开口说话。

他轻轻地放开她,“我的身上已经有你赐予的能量,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慕珂的脸泛红了,低下头说:“那我就放心了。”

蓝医生来到母亲的卧室,看见她在暗自垂泪,他拍拍母亲的肩膀,说:“您别难过了,我听您的,把他接过来吧!”

母亲怔怔的望着他,她没想到儿子这么快就答应了,她擦擦眼泪,“嗯嗯!那就好那就好。”

蓝医生安排了一辆车到老家把父亲接来了,并且让他住进了本地最好的医院,还请了一个特护一天二十四小时照顾着。本来母亲坚持要亲自照顾,怎奈蓝医院担心她身体吃不消。

蓝医生站在病房外,透过玻璃望着躺在床上的父亲,他变化很大,消瘦的脸颊上颧骨突起来,眼睛深陷在眼眶里,嘴唇干巴巴的而且裂了一道口子。这就是他的父亲吗?怎么没有当年的温文儒雅了?

老人在经历过婚变后,整个人都垮了,一夜之间白了头,而且还被妻子洗劫一空。他原以为妻子会回来看望他一次,却没有料到,等来的居然是当年他抛弃的女人。

悔恨的泪水在那一刻如同决堤的洪水倾泄而出,他紧紧的抓着她的手,只张嘴说了一句话:“谢谢你,没有抛弃我。”她捂着嘴哭泣,好似等待了一个世纪,终于等来了这句她等了半辈子的话。

此刻,蓝医生望着病入膏肓的父亲,悲从中来,在他的记忆里不仅全是悲伤,而且还有一段幸福的时光。那就是父亲给他做的小风车,给他做各种各样的玩具,跟他一起玩捉迷藏,给他洗澡的时候,他在浴缸里戏水,浇湿了父亲的全身。还有…还有……

他闭住眼睛,深呼唤一下,紧接着向前走了两步,推开病房的门。他缓缓走到父亲床前,单膝跪地,嘴唇哆嗦着喊了一声“爸爸。”

久违了…久违了…父亲。

父亲睁开眼睛,看着跪在他床前的儿子,刹那间,老泪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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