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啦兄弟,别瞅了,真的没有你家小甜心!”裘克目送最后一发火箭升天,骑着自己的钢铁直男牌小电驴轰轰地来到庄园围墙边,伸手拍了拍墙头的大爪子,“我说你这一天到晚扒墙上也不嫌累!”
“嫌累?裘克!你这是在侮辱我对小甜心满腔热忱的思念!啊…算起来我都快半个月没见着小甜心了。要是啥时候让你也试试半个月见不到艾米丽小姐——”
“嘿,那你还真是等不到那个时候!我跟我的艾米丽,不仅每天,几乎每局都能见面的。”裘克眉飞色舞着,把小电驴扔给墙头的大爪子,“帮我拿着!以后看到你家小甜心就跟你换班,行了吧?”说着,裘克翻上围墙。
“算你识相。”扶了一把刚跳下围墙的裘克,杰克把小电驴还了回去。
看时间差不多该回去蹭饭了。二人一路瞎扯着晃回了监管者公bie寓shu。
“下班啦裘克!快进屋!今天有里奥叔亲自下厨噢!”正门大敞着,前厅柔软的蛛丝毯上,美智子正跟着瓦尔莱塔小姐学绣花。但从她几乎是在二人刚进入视野范围的时候就跳起来迎接的举动来看,她学的并不很认真。
“红蝶!你要是再这样,我以后不教了啊!”故作气恼地收了针线,瓦尔莱塔也随着站起身来招呼道,“裘克啊,值一天班累了吧!快进来坐!哎,杰克也回来啦,快进屋,进屋。”
“你俩最近怎么天天一起回来啊!杰克你不是下周才值班的嘛!”美智子嘱咐了蓝蝶『注:是那个大概八块一只的随从,不是她的亲戚』去花园里唤班恩,给刚回来的二人倒了水。
“嗨!红蝶姐你又不是不知道,这色胚最近对他家小甜心那叫一个望眼欲穿,天天扒墙边上看,守了一个多星期了也没见着。这几天非要屁颠屁颠跟着我值班来着。”裘克趁机吐槽。
美智子和瓦尔莱塔揶揄地笑起来。
杰克擦拭着大爪子,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然后门外有大铁链子叮当碰撞的声音由远及近。“班恩也来啦。”红蝶起身迎了斑恩,转身去了厨房。
“里奥叔!大家都到齐了噢!什么时候开饭呐?”红蝶把厨房门开了条缝,探了小半张脸问道。
“马上就来!馋得你。先去把桌子摆了!”菜品已经完成,里奥摘下围裙,准备去洗手。
“杰克!里奥叔叫你去摆桌子!”有现成的劳力,美智子是不会自己动手干活的。
“哎,来了。”虽然很不想动——扒墙上扒一天那个体力要求可不是闹着玩的——但是既然被点名了,杰克还是认命地站起来,拆下爪子过去帮忙。
其余人见状笑道:红蝶又在偷懒了。然后也陆续站起来,到餐厅径自寻了位置落座,愉悦地期待着:里奥庖厨大师这个名号可不是随便叫的。
然后是一顿其乐融融的晚餐。
“里奥叔,我能问个问题吗?”餐后,美智子一边嚼着甜点一边问道。
“问吧。”里奥在收在餐桌。
“您为什么一直用绷带挡着脸啊,刚下厨也没有见您摘下来,不会很…热的吗?”
“是啊里奥,很少看你露脸呢。”瓦尔莱塔在前厅搭腔。
“难道里奥叔的绷带领子和我的面具一样,受过一些无法描述的诅咒!”杰克已经戴上了大爪子,正在瓦尔莱塔旁边帮她裁剪先前织好的衣料。
杰克的面具据说曾受过一个奇怪的诅咒。按照诅咒记载,面具的宿主杰克,如果在庄园里摘下面具,会发生一些超出控制的事情。至于具体会怎么样,相关记载因为年代久远早已辨认不清,而杰克本人,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思想,至今没有尝试过。
”没有。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玄乎!我刚在厨房是因为油烟太重了,反正这玩意可以当口罩用,就蒙上了。”里奥明显对这个不着调的猜测嗤之以鼻。
“可是在外面你也没摘过啊?大夏天的,这看着都热啊。”瓦尔莱塔放下了手中织好的青灰布帛。
“我当然知道热啊!我这不是为了挡太阳吗!杰克裘克有帽檐,你有兜帽,红蝶有扇子,班恩有头套,只有我,啥防晒措施都没有。虽然很晒,但我一个男的,总不好打伞上班吧!那我只能拿这个东西将就挡挡脸了。”里·直男·奥表示心里非常痛。
几人闻言恍然,笑声渐起。
又聊了一会儿,天色不早,几人便也纷纷散了。
杰克拖着裘克把他撵进房间,被裘克反手摔门关在走廊上。在裘克的骂骂咧咧中,隔着门叮嘱了三遍“裘克裘克,一定要早睡早起哦!”确认裘克接受了这个信息,才满意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肯定要早睡早起啊。明天早上裘克值班,自己还要跟去找找有没有小甜心呢。要是自己今天都这样叮嘱过了,明天这家伙还是睡懒觉,就只能暴力解决了。
写了两行日记,杰克铺好床准备休息。想想又觉得不放心,于是在屋里翻出一个机械师特蕾西来参观时落下的闹钟——据说是她小时候自己做来玩的,后来因为闹铃声太过巨大,被起床气很严重的室友玛尔塔开枪打爆了表盘。过了几天,在被邻居克利切先生顺走几个零件之后,又奇迹般地能重新运转了。只不过,现在这个闹钟,响铃之后,连特蕾西都不知道怎么让它停下,并且有时候容易走快那么一两个小时。——他定好了闹钟,隐了身,兴冲冲地摸回裘克的房间,悄悄把这个可怕的小玩意儿塞到裘克枕头底下,对着鼾声如雷的裘克默念一声“得罪”,使用秘技·泼妇翻窗,溜回去睡下了。
杰克怀着无比欢快的心情进入梦乡。生活太美好了。明天又是有机会见到小甜心的一天!
次日清晨,整栋公寓是被一阵巨大的闹铃声惊醒的。
裘克非常惶恐的从床上弹起来,惊慌地望着那持续发出巨响的源头——自己的枕头。这是哪儿来的什么玩意儿,感觉脑袋都被震炸了。???开关在哪儿!没有开关!这玩意儿甚至关不掉!
闹铃声一直没停。
窗外扑棱过去一群惊慌的鸟儿。领头那只好像是班恩养了很久的夜莺。
有什么东西碎了。清脆的响声使人不得不想起,昨天晚餐时里奥提到的今天的早餐——满满一大瓷盘浆果布丁。脑海里不禁浮现起那种柔软甜腻的小东西一起拍到地上的,令人心痛到窒息的声音。
窗口颤巍巍地伸过来一条金属的什么东西,在左下角试探性地比划了一下,尖端狠狠地砸在玻璃正中央——窗子裂成一个比例协调的蛛网。噢,明白了,这是瓦尔莱塔的一条义肢。
楼上幽幽降下来一瀑青丝,和一张狰狞的般若脸,“裘克。你是不是想死!”
“我…”
“你个屁。大半夜的你疯了是吗!上班也不用这么早啊!!赶紧把你那个混账闹钟给我砸掉。”
“我也…”想把它砸掉啊。我火箭冲刺都试了,但是没用啊!
“闭嘴。大半夜的你把大家都吵醒,是想给自己办个丧事热闹一下吗!”红蝶说罢,飘回楼上。
瓦尔莱塔敲了敲窗户表示警告,收回了义肢。
裘克表示很绝望。他以前甚至没见过这个还在疯狂巨响的破烂玩意儿。
觉大概是睡不成了。到今天上班都睡不成了。尽管离正常工作日起床时间还有将近两个小时。但是被这个玩意儿过度惊吓之后,裘克现在还觉得心有余悸。
这个闹钟大概也是关不掉了。火箭冲刺都关不掉。他只好拿所有的被子裹住那个还在响的东西,试图在传播途径上削弱那个可怕的声音。
裘克抱着那团很吵的被子摊在床上。
裘克甚至开始怀疑生命的意义。
他开始胡思乱想。
他想起里奥叔烹的红烧兔头。他想起红蝶跳的霓裳羽衣舞。他想起班恩养的那一大群放在庄园里报信的乌鸦。他想起漂亮的艾米丽。他想起他的坑die兄弟杰克。
这家伙肯定也被闹钟吵醒了,但他居然没有带着那五把大刀来砍自己!裘克想到这,不禁有些热泪盈眶。真兄dei就是不一样。
然后裘克又想了想,反正那家伙也醒了,不如直接去找他,顺便把这个可怕的闹钟拿过去,说不定他能关掉。
于是裘克抱着那一大团被子噔噔噔跑向杰克的房间。
“兄dei——?你醒着吗——?”
“…”杰克黑着脸打开门。
他也没想到这个垃圾闹钟会提前这么长时间。而且声音还这么响。郁闷。
“嘿嘿。”裘克腆着脸挤进屋,举起那一团还在响的被子,“我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这个玩意儿,刚在我枕头底下看到的。我从来没见过咱们这儿谁用这种闹钟。这玩意儿忒吵了,我火箭冲刺都试了,关不掉。你给看看能不能关了。”
没见过就对了。要是让你知道这玩意儿是我放的,那还得了?
“…老子好困。”抱怨了一声,杰克认真的思考了片刻,“你火箭冲刺都没用?那我这刀片子更搞不成了,我又不会搞机械。”
然后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轮流抱着那团一直在嚷嚷的被子,呆坐到天亮。
那个闹钟还在响。
“算了。别管它了。上班去吧。”杰克还是比较关心他的小甜心。
“可是它还在响啊?”
“嗯…这样。”杰克接过被子,掏出被紧紧裹在里面的闹钟,扔到窗外,喊了一声里奥叔养的狗『我是想表达,巡视者』。
“汪!”狗子跑过来,看到发出巨大声音的闹钟,认为是一个奇怪的生物在挑衅他,于是冲过去将闹钟拆吃入腹。
然后闹钟的声音终于停了。
裘克欣喜若狂,疯狂赞美杰克的英明神武。虽然有心里点担忧里奥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