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前,经朋友介绍,我认识了杨霞,并领教了她优美的歌喉。那时的她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尽管表现得较为成熟,但也仅仅是表现得较为成熟而已。之后我虽不时听到些她的信息,也知道她一直有着文学的爱好,但整整十年,我没有再见她,也不曾拜读过她只言片语。
两年前,经同一位朋友介绍,我和杨霞又一次相聚了。此时的她已初为人妻、初为人母,但神情还似十年前那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稚气、洒脱、轻盈、美丽,尤其让人感动的是她优美如初的歌喉,还有歌喉后面蕴涵着的真情。这是天赋和才情的展露,是情感与思想的表达,同时也是某种情绪的张扬与宣泄。正是从杨霞的歌声里,我隐约捕捉到一抹云霞的挣扎与灼烧。
杨霞是坦诚的,正因坦诚,她的言谈举止才容易让人接受,也容易让人“受伤”,而她自己竟浑然不觉,一如既往凭着个人的好恶工作和生活,足见其有一颗侠义洒脱之心。然而,“洒脱”固然重要,“侠义”却并不适于每个人,否则,最后“受伤”的将是自己。这是应该引起杨霞注意的。
犹如超速运转的陀螺,生活中的杨霞身兼数职,是个不折不扣的忙人,而她却能忙里偷闲,在许多必要与不必要的场合,扮演着“快乐天使”的角色。没有人真正理解她此时此刻想些什么,包括她很多引以为豪的“哥们儿”。其实,作为一个生命个体,杨霞的存在和我们大家一样有许多无奈,只是因为她“心太软”,才让一些自觉与不自觉的人有意无意地稀释了她许多宝贵的东西,包括时间。
这是在我看过杨霞的散文诗作品之后才想到的。我想,如果她的时间更为充裕,摆在我面前的就不会是这薄薄的一本,而会更多。当然,衡量一个人的创作成就,重要的是看他作品的质量,而非数量。尽管如此,我还是为她没有写出更多优秀的散文诗作品而遗憾,因为她有这种天赋,也有这种能力!
说实话,在我最初接触杨霞散文诗作品之际,是颇吃了一惊的——我无论如何想像不到眼前这个泼泼辣辣的女孩子居然有如此娴熟的技巧和细腻的情感,把散文诗写得如此精妙绝伦!散文诗作为一种特殊的文学体裁,多年来一直为我偏爱,也尝试着写过一些,但看过杨霞的散文诗作品之后,便有些相形见绌了。杨霞的散文诗作品就像她的人一样简洁明快、意趣盎然。这里有对爱情的坦诚的独白:“这几天一直魂不守舍,不能入眠。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个随便就触怀满情的女子,你也知道,我是个容易受伤的女子,我的语言表达能力很差,我不知道怎样才能停止想你,**夜祈祷我未知的未来,非常奢望能得到一份真爱”(《独白》);有对友情的真挚的祝福:“我多年不见而又至诚至爱的朋友,你好吗?……朋友,无论何时何地,你要知道,在这个世界有一个人永远用一颗诚挚的心时刻为你默默地祈祷和祝福”(《朋友,你好吗》);有对亲情的深情的眷恋:“妈妈,我的美丽是您幸福的衰老,我的成熟是您无怨的枯竭。岁岁年年您的生命过程中我的成功与笑声是您迈出忧伤的惟一途径。……妈妈,女儿飞远了,离开您温暖的怀抱,可从未远离过妈妈遥视远方的目光。女儿是一颗铁钉,注定永远也走不出妈妈爱的磁场”(《写给妈妈》);有对乡情的不舍的怀想:“故乡的秋,是朱淑真的《秋夜》,是范仲淹的《苏幕遮》,有着道不尽的雅韵深致,每每忆起,总令我魂牵梦萦……”(《故乡的秋》)。我甚至想,杨霞在创作这些散文诗作品的时候,一定是饱蘸着情感的热泪缓缓涌出的,不然,何以如此打动人心?
如今两年又过去了,杨霞作为诗人的形象已为广大读者和同仁所首肯,但我想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在原有作品的水平上又提高了一步,并且有了这本稍显单薄但却令人赏心悦目的集子——《独白》。
独白于天于地于世于人,如仗剑女侠,孤傲洒脱放浪自由,足矣!
附:《想念你,不是我的错》(杨霞《独白》之一)
想念你,不是我的错
我知道,我是一尾自投罗网的鱼,心甘情愿地被你前世作针,今生引线的网网住了。
于是,你就成了我心中的神,领土的国王。我将奉献给你生命中最真的温柔、忠贞和最纯朴的爱情。
有缘与你生活在一个小城中,这个小城也因为有你而显得更加神秘和美丽。
可是,我却不能天天见到你……
夕阳下,晨曦中,扬起我寂寞的眼睛,在空中抹道道痴情。
想念你,不是我的错。
在你的爱情里,我愿溶成碎沫。为你,我愿终身泅渡苦海。
我爱,想念你,真的不是我的错。
拥有你,世上所有华丽的衣衫和美丽的花环对我都失去了诱惑。你的爱情已让我不在乎身外的名利。
思念不分昼夜,整夜整日都美得令人窒息。我真恨我不会素描,无法画出你的身影,可我却挥笔劫来纸上的诗行——就像你劫走我的心一样。
我爱,想念你,在每刻、每分的间隙里。
心事很淡时,翻开书斟酌字句,读来读去全是你的名字。在千转柔肠里又渴又累,思绪也弯弯曲曲地延伸。
我已抛弃特有的那份矜持、清高,每个夜晚执拗地在纸上涂满灼热的相思、如水的柔情。然后,我会痴痴地想:我若变成一支烟多好,一辈子任你点燃,寂寞时伴你唇边。
我爱,我也很想变成你案前的一本书:厚厚的,崭新的内容。当你舒展疲惫的思绪后,轻轻地翻阅我,你目光触及的地方,会不经意地爱抚我,我会激动地跳荡,回赠你积蓄一生的真情。
想你,真的不是我的过错。
其实,我就是你温柔的羔羊,是你苦苦寻觅多年的精灵。我的爱情正灿烂开放。而你,则是我精神的明灯。是我全部的呼吸和思念,是我心中歌唱不败的那个主题。
我爱,岁月的流云挟着你的身影,时光的溪水无情地阻挡你见我的脚步。那叶刻满你名字的心帆却在潮涨潮落时疼痛我的神经。
想念你,这并不是我的错。
剥落所有的欲望,除了想你还是想你。
渴望每一天都能被你轻拥入怀,抚慰我易碎的心灵。
无法要求你同样滋生一份牵挂,一份思念。你是否在意过我所有潮湿又晾干的心事?而我除了想你还是想你。
我无法解释这一切,就像无法说清为什么爱你。
想念你,真的不是我的错。
我爱,我已无法承受这份真情的折磨。为了这个不知圆缺的故事,我已不在意高贵,我祈求爱神能让我拥有你,永不再分离。
也许这是一场没有结局的游戏。
也许这是一首没有尾声的绝唱。
但我依然把这份爱高举着,走向未来。
我已无奈。
因为,想念你不是我的错,那是冥冥之中上帝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