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造社前期诗人中,郭沫若、穆木天外,尚有一个王独清。独清生长陕西,出身于破落了的官僚家庭,祖母父亲都长于诗词,从小就和书本接近,九岁学诗,十六岁开始投稿。早年入新闻界,因此所写的也多政治论文,到欧洲后,才改弄文学,所著诗集有《零乱草》(乐华版),《死前》(创造社版),《锻炼》(光华版),《威尼市》(乐华版),《圣母像前》(自印),Dcc.11(自印),《埃及人》(世纪版)和《独清诗选》(新教社版);
小说《暗云》(光明版),散文《前后》(世纪版);
剧本《貂蝉》(乐华版),《杨贵妃之死》(创造社版);
还有两个长篇:《长安城中的少年》(光明版)和《我在欧洲的生活》(光华版),后者实际上只是自传,倘要研究作者的作品和思想,倒是相当重要的文献。不过独清的作品,热情有余,而深度不足;
读起来固然奔放流利,内容却是空洞得很,这是从旧营垒里转过来的知识分子的通病,因不仅独清为然,不过他的例子却是特别明显而已。我于独清生疏得很,记得有一位朋友曾告诉我:这个人的政治倾向十分古怪,但人却是好人。我于此语,深信不疑,因为在我们这个社会中,是确有这样的所谓“好人”的。从独清的作品里,你可以读到无数的死,血,眼泪,呼喊,歌唱,爱情和革命。这个人,《长安城中的少年》,他拥抱了知识分子的热情和才具,更重要的是:又充满了知识分子的缺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