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肆意变成如今的小心翼翼,你是有多害怕失去;多少惆怅变成如今的违心乐观,你是有多防人之心;多少喜欢变成如今的宁缺毋滥,你是有多无可奈何;被你藏在心中的那个少年,云里雾里,梦里人海里,大街小巷里,人人似是他而并非他,你以为时间是万能的,乖乖将那段记忆安放到你视线之外的角落,可是,在某个夜晚,你很有可能因为他孤枕难眠,这不怪你的长情,一路走,一路在青春里追,很想一点一点接近他,在你懂得停下来,安静地去眺望后,你知道,你喜欢的他还是越出了你的世界,这是一道无法跳过的深渊,即使万劫不复。
文|盼忆成烬
毕业之际,老师问高中是怎么度过的?以前是迫于暂借老师们的屋檐下,现在今非昔比个个都是畅所欲言毫不顾忌,有的同学说,混着呗,反正家里安排好了;有的同学说,死命学,家里没矿,长相差强人意,亲朋好友没势;佛系同学说,放下即是随缘,若能归来,便是缘分未尽,说着话面不改色的将书本投出窗外;魔系同学看不惯了说,都别TM比比了,赶紧收拾收拾卖钱泡网吧去,唯独那个背着书包一声不响走出的姑娘,扎着大马尾,随着脚步荡起青春的轨迹,转向楼梯的一瞬间,只看得到末尾处的灰,渐渐引来一场潮涌的离别预兆,没有人去在意,也没有人去珍惜,小城突然单调下来,朝霞被蒙上双眼,被时光连哄带骗的带去某一个我们永远走不到的远方,原来,是孩子们都变成了一个个多愁善感的少年了。
“咔”的一声强光暗淡的落下一瞬间,气氛陷入长久的沉闷,他们才意识到,今天再也不是穿越回到开学篇章,而是真正盛装而又低调的一次也许是永远的诀别,倔强的脸庞想起往日的尖叫欢笑,纷纷抱成一团,泪如雨下,这就是奔赴下一个战场的序曲,当下一刻的开幕不久,他们彼此不再联系,名字模糊在冰冷的时光中,无任何痕迹。
或许,有某个骑士精神的人,愿意身披盔甲,冒险再去抓住遗落在青春的小尾巴,深藏在每个四季都不能使其风化腐朽的地方,最好四季如春,那样的相逢才会明媚吧。
我喜欢你,这种喜欢是下雨天来不及带伞,晚自习过后做你的影子,木质的课桌到处刻满的是你,MP3存的都是你爱听的水木年华,即便陷入沉思的某一个瞬间,脑海里想的还是你。
我喜欢你,努力装成好学生的模样,一丝不苟回答着老师提到的问题,为的是作为我同桌的你,露出一丝自豪的笑脸,这时的我,才是你想要的样子吧,很可惜,我很难过,很不开心,很想打打闹闹,却只能懵懂的坚持下去,因为,你是我的值得。
我喜欢你,多少夜晚,枕边被轻柔且哀伤的思念灌满,没有世界浩劫,没有狂风大雨,更没有认真的对她告白过,而那个少年宁可拥抱着不松手,独自品味着悲伤如斯,也就不过失眠而已,我安慰自己,灵魂深处的酸涩就像打开青春的一把钥匙,因嫉妒,因羡慕,因为那个姑娘,暗恋如同涓涓细流的山涧,被无穷无尽的生长层层覆盖,掩埋在只有自己才偶尔记得的地方,虽然后来,真的不曾在想起,也许,是怕会在回忆中遇到你。
那个时候,我该对你说什么呢?嗨!好久不见,你还好么?但是,如果可以选择,我们可不可以认真的在一个只有两个人的世界里,打着拍子,唱【爱上你 我很快乐】青春里,如果喜欢可以大声说出来得到一生的话,为什么到最后,只留下一个向北没回头一个朝南不挽留的身影渐行渐远,还是小声点,将青春最美好的情怀融进旋律中,不管你有没有发觉到,我看你的眼神有多炙热,心底的我还是想告诉你,我生日那天,你送的人字拖鞋我并不喜欢,又舍不得抛弃。
十一月份的冬天,阳光慵懒的睁不开眼,推动整个世界转动的齿轮节奏越来越慢,仿佛命运用强壮的臂膀一点点阻止,尽管用尽了力气,日历上时间跳动着,直到生日这天,我通知了很多人来我家做客,唯独缺少你,因为你一直对我三八分线的态度,一旦有逾越的念头,你就会狠狠的瞪着我,偏偏其他的同学平安无事,唯独谈及我,你才会如此,是厌恶么?就因为常常爱捉弄你的人是我。
你的文具盒装着离开人世很久的虫子,你的马尾里藏着“我是猪”的纸片,你起来回答问题需要翻翻书时,看到的是我捏成鬼脸的样子,你忍俊不禁的样子,就像一架失去掌控的飞机,摇摇欲坠的撞进我心底,不断散发着“嗡嗡”的回响,急促且猛烈,心脏也随之狂舞,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更加迫切的捉弄你。
那个时候,喜欢谁,大概就是捉弄姑娘最狠的那位少年吧,傻的让人怦然心动,傻的让人沉溺难忘,傻的让人暗自伤怀,如果时间再晚点,等成熟点,是不是就能知道珍惜的可贵,笑脸相迎的彼此作揖,多谢!多谢!承让!承让!然后发神经的互相埋怨,怎么不早点来,心底却是在庆幸着,来的刚刚好,不早不晚,不偏不倚,你是我的当真,我是你的依伴。
这样的情景,也只会夜深人静的时候,出现在睡梦中无邪的曾经,生日那天,来的都是男孩子,在我们忙着打奶油仗时,你身穿厚厚的碎花棉袄,哆嗦着走来走去,最后还是选择敲开门,在男孩子们的狼嚎鬼叫中把我叫出门外,那时候,我昂首阔步,像个穿着国王新衣般满脸自豪,短暂的一瞬间,我却感激一生,正是那个时候的你,铸就那个时候骄傲的我,你将礼物塞到我怀里,低声说句,生日快乐,就匆匆走了,而我,站在路灯下任凭晶莹剔透的雪花飘落,肆无忌惮的吞蚀着我全身的温度,雪花顺着鼻尖受热化成水滴,落在嘴巴里,很甜,腻的让人忍不住情窦初开。
尽管,时隔多年,连名字都不曾记得,尽管,嫁为人妻的你过得很幸福,尽管,你忘了那个放学后围着你团团转的少年,看你安然无恙的走进家门,那个少年才回头,其实,我们并不顺路,回走二十分钟,才是少年的家,回想当初,我们当时的心照不宣,终归是好的,毕业的分手季,很多情侣在热闹中嚎嚎大哭,留下各自的联系方式,一对对走出校门,一个个各奔东西,那个年纪的我们,真的是身不由己,也没有任何一个大人告诉我们,不要放弃,牢牢抓住,故事还有延续的可能,兴许就能幸福的在一起呢。
坦然的回首芳华,我们各自怀里揣着的那颗心依旧完整,不用许下以为能做到的承诺,不用费心制造浪漫告白的疯狂,就让这种喜欢成为一个人的狂欢,一个人的寂寞,一个人的暗恋,你也会这么想么?
太多的可能,我会再想起那天夜里的大雪纷飞,再想起我骄傲的模样,还有你走前羞红的脸颊,又很快矜持的逃离,只留下一个我无法拥有和追逐的背影,越走越远,直到后来,一切的记忆在浮生若梦中随着“滴,答”的指针恢复正常速度后,无数个梦里,关于有幸遇见你的想法悄无声息的化成灰烬随风散尽,收起天真和幼稚,前方的路终究是一个人的孤途。
晚安,我的青春,我的暗恋,那位姑娘,愿你如我一样,历经再多的磨难,也会在枯树花萎中寻觅着值得你守护的新芽,你我都是逃不出生而为人后,成长所面对的难题和选择的代价,我们只能用假装的坚强做世人的一分子,和所有的人一样,独自品味人生百态,不再留恋往日丢掉的遗憾。
我不怕改变,只是担心再也想不起曾经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