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德》
玛格丽人到中年,丈夫查理五十五岁,他俩结婚十六年,恩爱了十六年。年轻的杰瑞在英国的殖民地婆罗洲工作,他回伦敦度假,在一次聚会偶遇玛格丽夫妇,自此迷恋上了玛格丽。起初,查理和玛格丽都不以为意,因为玛格丽的年纪几乎可以做杰瑞的母亲,夫妻俩还经常相互以此打趣对方。后来,玛格丽深陷杰瑞的情网,不能自拔。在杰瑞重返婆罗洲工作后,玛格丽坚持离婚,查理喝闷酒猝死,而杰瑞对玛格丽发出要追随爱的电报回应含糊不清。
玛格丽的闺蜜请杰瑞的朋友指点迷津,该位先生直接了当:杰瑞迷恋上玛格丽,不是因为爱情,这只是生理反应,他至少有四年没碰过白种女人。他喜欢上玛格丽纯属偶然。他想要她,因为得不到,所以更想要她,他们以为这是爱情,其实这就是情欲。
这场婚外恋的故事起名《美德》,因为玛格丽坚持在没离婚前,与男友相处时守身如玉。这是她坚守的美德。毛姆极其犀利刻薄:带来破坏和不幸的美德,有什么用?你可以叫它美德,我叫它怯懦。
既然已经婚外恋了,这份贞洁到底为谁坚守?也许只是为证明自己:出轨是为了纯洁的爱情,本性并非水性杨花?迷失在爱情中的女人,有多少人不愿承认男人的爱是荷尔蒙作用的结果?
《轶闻》
邮差弗雷德与富商的独生女儿格雷丝相爱,俩人的家庭、学识和社会地位相差悬殊。但弗雷德英俊聪明,对格雷丝一往情深。格雷丝的父母渐渐接受了弗雷德,这在社会等级分明的当时,已属不易。后来,弗雷德因为偷窃邮件中的现金事发,被判刑三年。格雷丝觉得弗雷德是因为想给自己更好的生活而犯罪,毅然决定等弗雷德出狱,并准备跟他结婚。父母因此断绝了与格雷丝的关系。格雷丝为了生计,中断大学学业,到商场去做售货员,并租住在贫民窟里,准备婚房。
在狱中的前十八个月,弗雷德没日没夜地思念着格雷丝,盼望着出来后的团聚。可是十八个月后,弗雷德突然告诉志愿者:‘’我不想见她,不想与她结婚,对她深恶痛绝。‘’志愿者竭尽全力想要说服弗雷德,但他连见都不想见格蕾丝一面。
故事的结尾,毛姆的笔触与男主一样冷酷无情:
格雷丝面容端庄、高贵、表情平静。她嘴唇微微翕动,好一阵子什么话也没说。当她开口时,语气异常冷静,仿佛她刚错过了一辆公交车,只得等下一班。仿佛这是个麻烦事,但也不值得大惊小怪。“我别无选择,只能将头伸到煤气炉上去。” 她的确这么做了。
文中对弗雷德的心理做了分析:
幻想是个奇怪的东西,有时会枯竭。一直以来,弗雷德不停地思念他女友,已经耗尽了她给予他的一切情感,对她的爱念最后变成了深恶痛绝。他已经将柠檬挤干,只能将渣壳扔掉。
读后倒吸口凉气,久久难以平静。原来爱情对有些人来说可以只是一场自娱的幻想,与感情无关,与爱人无关。对他们来说,爱就是支抽着的香烟,随时可以丢弃;爱就像嚼根甘蔗,吸尽了甜汁,就吐掉皮渣。
以往,尽挑爱情的美好读。毛姆让我换个角度看爱情,冷酷辛辣、尖刻无比,却又真实得深入骨髓,回味咀嚼后不得不承认:爱有多美好就有多丑陋;爱能让人生也能让人死;女人多在虚幻多情中迷失;男人多在凉薄寡恩中冷酷。或许爱本身如此,亦或人性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