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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土]挣扎(9)爱,欲,情

来源:情诗网    2020-11-04    分类:土味情话

爱情,具体是什么,我想我是不懂的,也就不便胡言乱语。但是,家乡一个大龄青年的感情路,也许包含所谓的爱情吧。

前些年,我回到家乡过年,父亲也不断催促我找对象,但我只说了一句话。

“我的事,你白管,管了也白管!”

“哼,你那鳖样啊,还找谈的来的!我看跟西头的‘小日本’一样,连个女人毛都碰不到!”父亲生气的离开了家。

那年春节,我在家乡的古老村落里闲转,听到乡里乡亲关于那‘小日本’的议论。无非说他傻不拉几的,天天在网上找女人网恋,连面都没见到就跟网络另外一边的女人打钱;说他天天钻屋里,不跟乡亲们打招呼,见了女人脸红脖子粗;说他长的那个癞蛤蟆样,还想吃天鹅肉;说他一点不知道心疼他妈,让他妈去申请吃国家的低保等等,这些比较粗俗刻薄的话,乡亲们在他们的背后嚼着舌根。

这些闲言碎语,进了我的耳朵,倒是让我吃惊,大概也明白刚父亲的话外音。

提起他,我的印象里:他身材一米五八,胖乎乎的,一张国字脸,剃个小平头,黑黑的眉毛,黑黝黝的皮肤及脸庞,那鼻子小面又找了一个突出的黑痣,所以找他玩的朋友或者乡亲们跟他起外号叫‘“老日”或“小日本”。

他家,住在我们村子的西北角,靠近村子打麦的场地。他家的附近有一个小卖部,主要卖酒。他的父亲作为村子的队长,经常向村民催收地钱及征收土地税等;再者他经常拿一毛钱去小卖部打一两,一口闷,一天喝好几次;还有他们一家人吃饭,经常去小卖部里吃,一边唠家长里短,一边吃着饭。我几乎放假星期都会去小卖部玩,所以也就熟悉了他及家人。

后来,由于家庭的变故,学习任务的增加,我基本很少在村子的那个小卖部玩耍,不是在地里帮父亲拔草及干其他农活,就是在家背书,做作业,做家务。

但是,在我读小学五年级的时候,一天中午放学后,我回到家,父亲跟我说。

“村子小卖部老板说,校油泵挺赚钱的,看你去不去?村子那个小日本跟其他几个娃都去青岛学这个技术,学成可以当师傅!”

“我才不去,我要上学!”我阴沉着脸一边说,一边吃饭。

“不去算了,没打算让你去,我跟他说,你身单力薄,做不来那个!”父亲笑着说。

知道这件事后,我也没往心里去,继续好好读书,认真学习,把鲁迅的名言——哪里有天才,只是把别人喝咖啡的时间用在工作上。这句话实践下去。

我知道自己脑子笨,我就比别人多付出时间去学习,去坚持,去努力,相信会有收获。

后来读了初中,一个秋天的周末,我在家里学习,看到队长来到我家庭院。他笑着一边喊我爹的大名,一边给我爹递了根烟,开始他们的对话。

“你家娃学习咋样啊?不行的话就别糟蹋钱了,你家穷这样,让他早点出去闯闯,改变家里模样。”

“马马虎虎,马马虎虎,问这个,有啥事?”父亲点着烟,一边吐着烟圈,一边客气地说。

“嗨,没啥事,我家孩前些年出去学校油泵,现在出师了,自己在天津开个门面,刚打回来电话,让我给他找几个徒弟,所以想到你家,正好都是乡里乡亲的,绝不会亏待你家娃的!”他兴奋地说。

“啊。这样啊,他一书呆子,就知道读书,前些年也让他出去学,可是他不想去,就喜欢上学,我总不能不让他读了吧?”父亲一边用手指着我,一边恨铁不成钢地说。

“嗯嗯,那好吧,错过这个村可没这个店!指望读书,能发财太不容易……”他有点失望及嘲讽地离开。

父亲客客气气地把他送走,自言自语地说。

“哼,徒弟没那么好当的,能处还不小哩!庄稼耽误了是一季,人耽误了是一辈子!”

后来,不知道队长招来几个人,就亲自去了天津,把生产队的任务交给了副队长,说是去天津给孩子帮忙。

一年多后的寒假。我跟父亲一起在镇上买年货,回到家听爷爷说,队长从天津刚回来,脑子不正常,今天上午跳井自杀了。

我跟父亲都很意外,没剩几天就过年了,干嘛要自杀?在天津遇到啥事了?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

那天下午,村外的马路上,队长的老婆跟老妈哭哭啼啼,骂老天不公平啊,并找了阴阳先生看了坟地。

那个晚上,副队长来我家通知,让父亲去队长家帮忙抬棺,晚上在那吃饭。

一家人哭哭啼啼的,在夜深人静的晚上就把队长简单埋葬了,结束了苦短人生,也让一个家庭开始崩溃。

后来才知道,队长被他儿子气的脑神经有些错乱,想不开,就自杀了;他那儿子,在他死了,让儿子回来看一眼,儿子都坚决不回来,矛盾结的多深。

如今,都时隔多年,没想到他家居然吃起了低保,他这么多年还是光棍。

在我接触了网络后,才知道网络确实可以找到美女,但找老婆有可能?有,但大多都是骗子。

他把自己那些年攒的钱都投资给网络上认识的所谓女朋友。那些女孩不是把他拉黑就是欲壑难填,他主动放弃,没有见到一个真人。

他家的亲戚朋友甚至乡亲们劝他,还不如去相亲,实实在在的。但谁劝跟谁急,所以大家也就懒得管。他家也就成了村子里的新闻与谈资。

最近两年,他家的大门禁闭,还是老式的楼房矗立在那里。他去南方打工,工作之余就是上网找老婆,他母亲也去南方打工刷碗端盘子。

后来在村子里的低保申请原因公示上,才知道,他又谈了几个女朋友,那个女孩让他供她上大学,等毕业就跟他结婚。他信以为真地每个月把母子二人工资转过去,供网络另一边的女孩生活。

他一路走来,一直在爱,情,欲里徘徊不前,不知道从自身找问题,把结婚看的太简单,把网络看成了必备条件,让他一直在这个泥潭里沉沦下去,不断更新村落里乡亲们口中的时事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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