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六天都失败了,裸奔,吃大便,自残,披头散发狂吼乱叫,假装跳楼故意自杀,能想到做的他都做了,剩下的,就是没有想到的。
可一直没人说出那三个字,他有些心灰意冷了。
他决定换个方式试试。
“嗨,嘘,打扰一下,能谈一下你的理想追求吗?”他不确定地问。
“啥,理想是个什么东西?不会你脑袋昨晚没充电吧。神经病!”
“你好,麻烦问下西方极乐世界大厦怎么走?”
“哥们,你不会自己拿手机导航吗?还浪费能量问我,神经病吧你。”
“是的,恭喜你答对了!太感谢你配合。”
然后一般人都离他远远的,留下他不尴不尬地苦笑,这句话的影响未必小于在马路上啐一口痰,骑在他“君子自重”的畸角上拉大便。
当然,每次他自尊心都摔了一地。 不过也没什么了,他还是在坚持,终极考核就是要让一百个人说出他是神经病。
本来他想去监狱的,可是监狱的终极考核标准更高:要让一百个人觉得你真的不会不杀了他。
这太难了,这是个人人都不怕死的年代。
怎么才能集齐100个啊。不过有了第一个人说,他觉得最后一天,他很有把握。
最后一天,阳光明媚,万里无云的天空飘着几朵朵白云。不到七点他就起床了,随便洗漱吃了点路边摊,也顾不上送小孩去学校,耳机塞耳朵里就赶去挤公交再转地铁,到达办公室给同事们一一说了早上好。开完早会埋头苦干,会上他说了关于坚决拥护领导的话,中午吃了工作餐和办公室同事吹牛打哈,下午又按部就班到6点,再加两个小时班,应酬完回去,大人孩子都睡着了,他躺床上数羊,等着末日审判的到来!
果然,一天下来,早已超过100个人说他是神经病。
“犯罪嫌疑人真的是正常人吗?”法官问道。
“是的,是的,他在一群神经病之间,干了只有正常人才干的事。除了他本人外,我们还有不少于三位数的目击证人,音频视频全部都在这里。”
“他都干了些什么?”法官问。
“和之前的案例一样,他在一群正常人之间,干了只有神经病才干的事。”
法官:“那就好,带他去精神病院吧。”
“嘿,外面世界的那些神经病没折磨你吧?”神经病人问。
“没有,折磨我的,是我自己,这一天是我这辈子活得最像神经病的一天!”
神经病人问:“那你还是神经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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