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段最璀璨的青春,这是一段最颓唐的青春。我张开双臂,仰天长啸:在庐山,在嵩山,在华山,在泰山……我征服一座又一座大山,天人合一,造化弄人。
旅途中,我经过,一片罂粟花丛,我迷醉,想去一探究竟。我倒下,我醉了;我醒来,赤身裸露,与蛆虫为伍。我的身心是那样恶心恐惧,恐慌攫住了我,蛆虫在我的大腿上爬行,黏湿丝滑,这种感觉很奇妙!我看见了撒旦,我看见了蒙娜丽莎,他俩携手而立,看着我,面带微笑。
我翻转身体,拥抱蛆虫,把脸深深埋进那蠕动的白玉。我的生殖器勃起,它插入,深深的插进蛆虫的巢穴。我感到不适,深深的刺痛。我挣扎,他俩在对我笑,撒旦俯身递给我一把解腕尖刀,我毫不犹豫地抓紧,左手抓住我的生殖器——啊!
幻想消失了,蛆虫不见了。只留下:一把解腕尖刀,在右手;黑紫色的生殖器,在左手。我扔掉生殖器,带着尖刀。
“走,走啊…走啊!走……”有人在召唤我。
柏树干上挂着一只红黄相间的袜子,我取下它,穿上,继续走。柏树干上又挂着一只袜子,红绿相间,我取下它,犹豫了一下,穿上。低头看看,很好看,我继续走。
我那里一直在流血,一直,我不管它。一大群啄木鸟嗅到血的气息,扑来,轮番啄食我那里。我左手护着,右手举着解腕尖刀,我很沉稳地出手。我削落了七个头颅,它们飞走了。
一头粉色的猪出现了,她一直跟在我身后,三天三夜。每天晚上,我枕着她的肚皮,既能御寒,又很舒服。我用脖子蹭蹭她的肚皮,不久便沉入睡眠。
她跟着我走。
一匹浑身雪白的狗出现了,他用两条后腿走路,却长着跟我一样的手臂。他张开獠牙对我说:
“朋友,您很疲惫了。坐下来我们喝杯酒吧!”
他的嗓音温暖而有磁性,我们来到一片竹林,穿过竹林,是一座阁楼。粉猪,她上不来梯子,留在了下面。我与白狗登上阁楼。
“请上座。”白狗谦谦如玉。
我大方地坐下。白狗双手一拍,管弦齐鸣,美馔琼浆呈上,屏风后闪出七位婀娜女子。乐音突然加快,她们都跳起了热情华丽的胡璇舞。
我陶醉了,完全忘记那里还在流血。
“啊,朋友,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问道。
“在下欧阳华,字白羽。”白狗拱手说道。
“哦哦,白羽兄,久仰大名!”我奉承道。
歌姬一杯一杯捧上玉露,我不省人事。
醒来,我已被缚在阁楼雕花的木柱上,白狗拿着钢针,他在炭火上将其烧得通红,一下便插进我的腹腔。我闻到皮肉焦香的气味。
一下,两下,我被刺了七下。
粉猪被牵了上来,白狗褪下他的裤子,他那东西立马挺了起来,像擀面杖。他一下插进粉猪的臀部,她发出了猪的哼哼声,我痴痴地看着这一幕。白狗似乎十分愉快,“啊啊”地叫着,令我惊奇的是,粉猪眼角居然流出了泪。白狗在“啊啊”叫着的同时,挥了一挥手,一只瘦小的蛤蟆跳进来,拿着一根铁棒,如玉米粗细,放在炭火上烤。我想,白狗是想听到我的呻吟。
没错!但我没想到,蛤蟆用手扳起我的屁股,将发红的铁棒捅进我的肛门,来来回回地摩擦着。我大便失禁了,绝望地呼喊着。
白狗舒畅的“啊”了一长声,弓着身子抽搐着——他释放了。蛤蟆停止了对我的折磨,我想:
“总算结束了!”
我的肛门已经肿胀不堪,流出了黑色的血和粪便;我的生殖器不再流血,它结痂了。
“白羽兄,我们初次见面,”我使出最后的力气说道,“为何要如此折磨我!”
白狗揩揩额头上的汗,对瘫在地上的粉猪挥挥手,她立马变成了一个赤身裸体的女子,身形娉婷,皮肤雪白。白狗向蛤蟆挥挥手,蛤蟆放下铁棒,将地上的女子翻过身来,我看到了女子的脸庞。
那,那是我的妻子!
我像恐龙般张大嘴巴,要发出声来,却不能,无声的泪水流到舌头上,在喉咙里打转。白狗得意地笑了。
白狗让蛤蟆打开我的锁链,一行人,走了。我扑倒在妻子身侧,号啕大哭,我搂紧妻子,搂紧她!
“走,走啊…走啊!走……”
我抱着她走下阁楼,竹叶在飒飒地响动,我凝视着风。我与妻子都赤身裸体,我却感不到冷。
一步一步,我的肛门在流出黑色的血;我生殖器上的结痂裂开了,也在流血。一步一步,一步一步……
极巅,满目青翠,寂静无声。
“啊……”我抱着妻子。
“啊!”弱者,发出了自己的声音。
2017.5.6
平井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