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成为了一个妈妈,当孩子渐渐地长大,这一次,我在自己孩子的眼里,清晰了他们的世界:纯净的、美好的。我把自己混在孩子堆里游戏,于是孩子们成长了,我成熟了。
(一)交流
我在看《群山回唱》,Deer在看《秘密花园》,我们俩霸占着沙发,随意地歪着坐着躺着变换着以便找到最舒服的姿势,我们随意地翻着书页,随意地聊着天。
我们聊为什么喜欢《秘密花园》,他喜欢迪肯口袋里的松鼠,手边的兔子与小狐狸,怀里的绵羊,还有头顶呱呱叫的乌鸦;而我喜欢让孩子们长肉的风和太阳,喜欢湿润的泥土的味道,喜欢Mary拎着根跳绳,沿路跳到自己想去的地方。所以我们俩都喜欢自然淳朴的环境,我们喜欢爬山,喜欢畅快。
然后我们俩又聊到学校,聊到小伙伴,聊到罚站,聊到Deer罚站。聊到Deer自己有些模糊了的趣事。我说,儿子,其实妈一直都是和你一伙的。
一年级英语课罚站,回来告诉我,我即兴问他:“儿子,英语老师是男的女的?”Deer说男的,我告诉他:“你英语老师嫉妒你长得太帅了!”
二年级老师罚站走廊里,回来和我说,“妈妈,别的班老师骂我们。”我说:“老师骂人可不对,他骂你们什么了?”Deer:“他骂我们几个傻大个。”我说:“儿子,妈从小就希望有个人能夸我一句傻大个,可是妈妈没给他们机会啊!”
三年级数学课表现不好,老师留孩子在学校抄大卷。我坐在教室里等了他一个多小时,回来路上,他和我说:”妈妈,这事别告诉我爸爸。“我说好,所以,这件事一直是我们俩的一个秘密。
看过《一年级》吗?孩子们把紧张写在脸上,然而,小眼睛,左右看,小嘴巴,闭不严。孩子们无意犯错,他们只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
有时,孩子问我:“妈妈,你学习那么好,小时候罚过站吗?”我笑了笑回他:“当然没罚过,我只是挨留。”你小时候挨留过吗?小时候的贪玩忘记做作业,忘记背古诗,中午眼巴巴地看着同学走了,而我只能坐在教室里面补作业,一面等着妈妈来给我送大饼子,糖发面,这应该是70、80后的集体回忆了吧!现在,每当孩子犯错,我都会会心地想起我的小时候,所以心里只剩下五个字:那都不是事。其实何止是孩子,作为老师,作为家长的成年人,不也一样难自控吗?莫名地烦躁,胡乱地发着脾气。
那天,我们两个人每讲一段就会哈哈哈哈地大笑一阵,然后笑着笑着Deer竟有点儿笑哭了。
我又讲三岁时候看喜羊羊大电影,红太狼领着小灰灰要与灰太狼告别时,Deer眼睛湿了,用手抹眼睛,我问:“你哭了?”他说:“不是,我眼睛迷了。”现在,我和Deer一面笑一面说,电影院里又没有风,怎么会迷眼睛?
……
Deer真的笑哭了,泣不成声,他就坐在我腿上,两只手圈着我的脖子,下巴颏枕在我的肩上,和我一般大了的儿子,鼻涕眼泪蹭的我满肩膀头都是。他说他因为我而感动,他问我怎么会记得这么多事,其实我想他是因为以前的故事现在豁然懂了而感动吧!
这样的孩子,也让我很感动,我告诉他无论将来遇到了什么,高兴的,难过的,难以启齿的,无可挽回的,都记着和我说,即使是绝对性的错误,他问那怎么办,我说妈妈聪明,妈妈知道怎样解决,“咱认错!”
我看着孩子红扑扑的小脸,看着他胖乎乎的小手攀着我的肩膀,我想起了那句话,我在心里悄悄地说:孩子,你慢慢来。
(二)坚持
每逢冬季,学校都会举行一场盛大的跳绳比赛,单人跳,双人跳,多人跳,一分钟跳,家庭跳。每一次,家里的小朋友都是班级里绝对的主力。一年级一分钟跳:145个;二年级:190个;三年级:206个;而去年,绝对地超长发挥,226个。我不禁想起了他曾经风雨无阻地练习跳绳的过程。从十几天才学会了第一个双摇,任由同学们放情地嘲笑……又过了一周学会了双摇一个加单跳几个再加双摇一个……又N多天过去了,有一天他告诉我他可以连跳4个双摇了……然后他又告诉我他能连续跳14个双摇了。其实在这期间,同学们早已经能够连跳双摇二三十个了。可是他不一样,他历时两个月,中间经历了一个极其艰难的过程才终于学会,想起他从一年级开始,每逢下课就拿着根跳绳在操场上撅着屁股练习跳绳的情景,感觉既可爱又感动。
当Deer同学连续三周在班级的汉字听写大赛失利以后,我告诉了他一条“溜边理论”,猫要想捉到田里的老鼠,它只有长期守在田边,才有吃到老鼠的可能,假使猫走得远远的,它可能永远也吃不到老鼠了。我们也许挤不进前三,但我们至少知道他们每天都在做什么,我们不会最好,但也不会太差。这样,我们仍坚持着每天做完作业,就开始漫长的背词典的日子,迎接着第四周汉字听写的来临。这一次,他得了班级第二名,顺利进入年级比赛,拿到了第三名;又一次,班级第二,年级第五;再一次,班级第二,年级第二。
我在日记中写道:出去游玩,每逢寺宇,Deer总会好奇地问我,我们拜吗,信吗?我会干净利落地回答他,我们尊重但我们不信,他会问我,信什么?我说,科学。今天,当Deer连续奋斗了三周后,词语考试终于挤进班级前三的时候,我也有不可名状的小感动,以后,当他再问我信什么的时候,我想我会回答他:我们信天道酬勤,信厚德载物,我们信坚持,我们信自己。
(三)玩耍
刚刚过去的2016年暑期,我们自发地组织了班里的十几个孩子,每天傍晚去学校操场玩篮球。每天由不同的爸爸轮流为孩子们做教练,奥运会如火如荼地举行,我们的孩子也乘着奥运会的风,每晚玩上两三个小时,家长们看自己孩子的比赛,精气神一点儿也不逊于奥运会。
刚刚过去的2016年9月10月,我们自发的组织班里的十几个孩子,每天放学后在学校边上的公园里跑圈,还是由一个家长担任着教练。孩子们在风与太阳的呵护下,晒黑了,也健壮了。
刚刚过去的11月,班级分别建立了数学,英语微信群。每天由负责人在群里发任务,每天一页数学题,每天10个英文单词。孩子们在群里共同讨论问题,很是热闹。
一起跑步、一起玩球、一起学习。孩子们一点一点地体验着他需要集体,他只是集体中的一部分。
有一天,Deer和我说,你知道吗?能爬上金字塔的只有两种动物,一种是老鹰,还有一种是蜗牛。我问他是什么?他说,他是蜗牛。生命是一种很炫的东西,每个人回不到过去,现在却是由过去的一点点踏踏实实地累积而成。我真心喜欢孩子努力的样子,用笔认真地勾勒了每一个昨天,当每一个今天悄悄来临,眼前浮现的是当下最美丽的图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