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英雄,我只是尽力生活
我不是英雄,我只是努力做好我该做的
她的儿子三岁,她的父亲年迈多病,她的丈夫两年前出车祸离世,她是一名武汉的护士,她护理她的家。她有两个家,-一个家是医院。
二零二零年腊月,她如往日-般拖着疲惫的身心下班,公交车上睡了一会, 差点睡过站,车刚离开站点几秒,就被她叫停下车,她匆忙下车,发现她的烤鸡忘了车上了,那是她买回去给爸和儿子的,看着远去的公交车,她哭了,这是这个月第几次哭了?她不知道,她好哭。
回到家了,她的儿子在哭,她的老父亲拿着乘着米饭的碗在颤抖,她想大叫,她想疯,可她只是流下了两滴眼泪滴在了地板的缝隙中不见了。她抱起了孩子,孩子止住了哭声,老父亲也笑了。她忘了过去多少个日夜和今天-样,她只希望未来不再流泪。
不久,新冠疫情爆发,武汉是爆发中心。她是护士,这种时候她更不能离开自己的岗位。她没分到几个口罩,也没有几套防护服,她的同事有的离开岗位,有的感染新冠。她惊慌但还知道该干什么。坚守岗位。她害怕吗?谁不害怕?她有老父亲,还有一个三岁的孩子,她怕死啊,真的怕死啊!父亲和孩子只有一一个她啊 !可她为什么不辞掉这危险至极的工作在这危险的时候回家陪着家人啊?为什么?因为辞掉工作就没有收入了吗?可这有命和家人重要吗?是啊,每一个病人和他们的家人又何尝不是如此?我走了,病人怎么办?医生护士都走了,中国怎么办?她不能走,她不会走。
下午四点她吃了上午饭,好不容易能上个厕所,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哭,看着自己脸.上被口罩勒出的红色沟壑,她的手虚摸着脸上的沟壑,泪水流进沟壑隐隐作痛。可她更心疼自己的防护服出来后不能再用了,医院已经没有几套了,她不知道她还能分到什么样的防护服,但防护服上边肯定还有战友们的祝福和鼓励,她又戴上了自己做的口罩和护目镜,匆匆的出去找防护服了,没人看出她哭过,可有很多人知道,因为他们懂。
一-个被新冠病毒折磨的五岁孩子,病情尚好之时,睁着泪乎乎的大眼睛看着她说:“护士姐姐我喘气好难受,你能帮帮我吗?”“很快就好了宝贝,你一定可以的!加油!”她温柔的笑着说,说完她走出去,护目镜咋又有水了,都看不清了。她笑着说。又想起自己的孩子,她跺了跺脚,眼神坚毅,好像又下了什么决心。
某天中午十二点她吃完早饭,被告知她被调到方舱医院了,她很开心,因为方舱医院离家更近- -些。 去了方舱医院,她的日子里已经彻底没了日月之分,只有病人的呼吸声。某天天将亮未亮之时,她昏倒在了病房门外,她醒来时发现自己在护士站的地板上,不过地板上铺着床垫,因为没有多余的床位,她理解。“我只是劳累过度,休息一会还能继续工作,二十一号病人情况我还得去问问呢,我没事。“她说。
终于,度过了爆发期,方舱医院的外省支援医护人员陆续离开,她们也分批隔离十四天后允许休息一段时间。她被记者采访: "现在人们都称你们为英雄,请问您有什么感想? "我从来不是什么英雄,我只是竭尽全力做好我该做的”英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