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最好的总在不经意间出现
2015年1月9日,除夕,志鹃23岁,看见榛一在朋友圈晒的女友照片,长发,大眼睛,白净,小个子。不算漂亮,也挑不出什么缺点。
明明早就放弃了,但是真的看到这样的事实,志鹃还是心乱如麻,情绪低落。
看着满桌佳肴,一点胃口也无。
榛一喜欢长头发的女孩,自小习惯短发的志鹃留了两年,才算把头发养至肩膀,终于也能用发带挽一个发髻。
可惜他看不到了。
大年初三,志鹃仍旧梳个朝气蓬勃的丸子头,化好精致的淡妆,到姨妈家拜年。
那天天气特别好,晴空万里,气温也高,志鹃穿着卫衣短裙,下面配纯黑裤袜皮靴,一副大学女生的装扮。
吃完午饭,春节例行的“赌博”活动又开始了。比志鹃小两岁的表弟彬彬跟往年一样,热情地拉她一起玩。在围成一圈的叔伯兄弟姐夫中,志鹃和表姐两个“女将”有点突兀。
玩到一半,表弟的堂哥细泉带着一个高高瘦瘦小麦色皮肤的男生过来。表弟已经赢了不少钱,乐呵呵地请他们加入。
那男生戴着深蓝色金属边框眼镜,斯斯文文的有点拘谨。他像是没预料到会有年轻姑娘在场,洗牌的间隙,狐疑地盯着志鹃看了好久。
志鹃起初没留意,一次抬头刚好看到他炯炯有神的双眸。那样的剑眉星目,英气逼人,让人挪不开视线。
他倒是特别坦然,也不作回避,很大方地与志鹃对视。
志鹃心想:这个人看起来得有28岁了,可是跟细泉一道玩的,应该比我小2岁吧?很老成嘛!现在这世道,看不出男女也就罢了,连年龄也估计不准。
志鹃低头不予反应,继续摸牌。
这种赌博游戏全凭运气,由抽到的5张牌决定大小。志鹃幸运地赢了一点点。细泉和那个男生都输了钱。
没多久,到时候去小舅舅家吃晚饭了,志鹃头也不回,一径跟着大部队离开。
晚上回到家,妈妈说起白天细泉带来的小伙子:“他是你姨父妹妹家的儿子,比彬彬大1岁。你姨父那边的后代子孙都很有出息,有几个在浙大、复旦读书,还有一个在北大读书,毕业后留在北京当老师。而他,在复旦读医科。”妈妈不由啧啧称赞,“他们家做外贸的,条件很不错,本来想让他学工商管理,接手家里生意,可是他坚持要学医。”
志鹃学中文。她从小喜欢天文物理,高中想选理科,可是家里让她读文科。她听话乖顺,没有违抗。这个比自己小一岁的男生这么有想法有主见,还敢于坚持己见,真叫人敬佩!
当时觉得敬佩他,仅此而已。
2015年还是那么忙碌。
志鹃收到研究生录取通知书,回单位办了停薪留职,开始潜心研习古诗文,还坚持在校园里跑步,几个月下来瘦了8斤,整个人活力四射,神采飞扬。
8月份,榛一跟女友领证结婚,在朋友圈晒出证件照。志鹃已经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身边也有不少男士追求,中间不乏优秀青年,然而志鹃总觉得没有让她动心的人。
丰神俊逸的榛一也曾经热烈地追求过她,当时真是幸福得像泡进蜜水里。可是相处下来,志鹃发现榛一自由散漫,好高骛远,没有担当,还总爱向父母伸手。谈了半年不到,志鹃就在他的手机里看到他跟不止一个女孩暧昧不明的聊天记录。
志鹃真心爱着榛一,不想就这样放弃,但又实在不满他的所作所为。
俩人很默契地渐渐疏远对方,直到数月后榛一提出分手。志鹃答应。
分手后不知不觉一年多,时间都去了哪里?
转眼又到春节,志鹃已经把头发剪短,烫成时下最潮的波波头,配上空气刘海儿,戴副逗趣的圆框眼镜,24岁的姑娘像个俏皮可爱的17岁高中女生。
大年初三,志鹃还是去姨妈家拜年。
午饭后大家又围拢开始玩牌,不久细泉也来了,还带着两个男生。志鹃认出其中就有读医科的那位,他白净许多也长了点肉,穿着挺括的灰尼大衣,高大挺拔,俊朗英伟,眉目深遂,举手投足间有股自信成熟的气度。
去年一会,志鹃已对他有些许印象,是以格外多留意到他。
长方脸轮廓分明,挺直的鼻梁,眉目疏朗,嘴角上扬,戴副金属框眼镜,白白净净,仔细看还带点可爱的稚气,斯斯文文满脸书卷气,予人亲切感。
汪叙每年大年初三去二舅舅家拜年,吃晚饭,已成惯例。去年也是这样阳光明媚的下午,跟着表弟细泉一道玩。在牌桌上见到那个娇俏可爱的姑娘,她看起来才刚20出头,脸上有种独特的天真烂漫的神采,很吸引。
后来问过二舅妈,原来她比自己还大一岁,读中文,在报社做记者。
细泉故意问他:“叙哥,你也玩吗?”汪叙爽朗地笑说,“当然玩啊!”
三人加入战局。
几圈儿玩下来,志鹃手头的一叠钱见了底,汪叙则没输没赢。他站在背光处,隔着牌桌正对过去就是在光照下更显肌肤白皙,眉眼秀美的志鹃。
他忍不住细细打量她。嗯,就是去年那个可爱的姑娘!看起来比去年还活泼稚气!
轮到志鹃坐庄,她手气差,一把就下庄了,不但没赚还蚀了不少。她本来就是玩这个打发消磨下时间的,没有输太多就行,所以气定神闲,眉目舒展,脸上仍旧喜气洋洋。
汪叙得空就朝她看,一脸仔细观察的神情。志鹃好几次碰到他专注直率的眼神,有些赧然。天气还挺冷的,她泡了杯茶边喝边暖手,又站起来蹦蹦跳跳几次。
几个人轮流下来,到汪叙坐庄。他麻溜地发牌,手指修长,大掌有力。志鹃刚赢回来一点钱全输给了他。
难不成关心则乱?
汪叙这个庄也没赚到多少,反倒是细泉拿到好几次大牌,赚得盆满钵满。
等到志鹃第四次坐庄,也到差不多下午三四点了。志鹃没成想第一把就摸到最大的牌,返三倍赌资!这一手已经回本了。
第二把第三把第四把,她又接连摸到返双倍赌资的牌,手头上的纸币堆得老高。
细泉坐不住了,“什么情况?!我的钱全被她赢走啦!”一道来的小伙子也叫苦不迭,“要不我们再玩一次,还输就结束不玩了!”
志鹃笑得打跌,把牌洗好后迅速发给在座各位。摊牌,居然又摸到最大的牌,通杀!
大家面面相觑,有点难以置信。连隔壁看电视的姨妈表姐也过来观战,为志鹃出奇好的手气惊奇赞叹不已。
汪叙手中的钱转眼间就输完了,正纳闷,细泉气急败坏地拉着他逃也似的走了,“都输光了,不玩了不玩了。”
汪叙扭头看笑弯腰的志鹃,心里也随她乐开了花儿,嘴角不自觉上扬。
细泉鄙夷地看了看他,“叙哥你输钱了怎么还笑呢?中了刚才那姑娘的毒了?没听见彬彬叫她鹃姐姐吗?她比我们都大!”汪叙没理会,细泉继续说,“都怪你,刚才在大伯家玩得挺好,你一定要来二伯家。算到了他们会玩牌?你不是早就知道有个美女在吧?”
汪叙笑,“怎么,看美女你还不高兴啊?”心里倒认真在思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