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乌云经过我的城市。我跟在它们身后
不敢出声。H，我怕一叫名字，
它们就跑了。
比如你，比如这一个下午。
你一说——
疼。我就幸福得想掉流泪。
2
天黑了，请带我走。
我的眼疾发作多时，我忘了
幻想，忘了如何念出咒语。
H，请给我笔和纸，
让我把它们写出来。
等写完99遍，我就可以
毫不费力地往需要的高度飘去。
3
H，H，H，白昼将至。
白昼将至。请你挪开睡眠，
挪开那些梦境。我要你
在人们出现之前，把我们
胸中的秘密装到瓶子里，蒙上
黑布。让我们安静地相爱，
不要虚无的祝福。
4
H，我需要白，我需要黄，
我需要高贵的银。H，这个下午，
雨滴透明，空气清凉。
我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前行。
我在自己的思虑里
积劳成疾，乐而不疲。
5
H，我看见——
花朵在瓷器里死去，街道
有着令人惊讶的形状，它们
正在我的身体里堆积。
H，H，H，那个悲伤的孩子，
会越走越远，
最终，死于来历不明的流疾。
6
闭上眼睛，看见——
你阔大的身子，就在云彩里。
H，我突然丢失了
声音和光源。我抱不住自己，
抱不住四处逃逸的空气
H，你认识的那个人，
她不断地说傻话，把一些文字
写在湖面上。
她闭口不提播种的日期。
7
H，H，H，把庄稼收起来
放进小小的箩筐里。
我们跟随鸟群原路返回。
H，乌云依然站在当初的位置。
只是，我们进不了旧日的躯体
主角离开已经太久了。
H，我是不是很傻？
8
天气说凉就凉了。H，握住
这些柔软的雨水，世界安静无语。
那些花瓣也要回到——
她小小的核里去了。
H，你现在是安全的。
请你记得对我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