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昔何昔,骨纵相思当寸断,禅心难付剑与萧。
这是一个平淡无奇的、孤寂的夜晚,我枕着一片雨声见到了你。那个有着阳光般灿烂笑容的、英姿煞爽的大男孩子。虽然没有月亮,又是个下着毛雨的街道上,但是我还是一眼认出了你。你的微笑太灿烂,像阳光一直炫耀着。你只是沉默地看着我,眼神很朦胧。
当时我穿着一件睡袍,乌发披肩,赤着双脚,打着一把雨伞,正漫无目的地在雨中行走。凉而湿的水气朝我袭来,我不知怎么闻到一股酒精和烟草的男人气息,接着听到远处悠悠传来张学友那深情的歌声,让人听了产生了一些莫名的冲动和伤感。
我便在寂静得只有雨声中寻歌而去。街道上的灯光在微雨里闪烁着温情和诱惑,让我想起了你的眼神。你的眼神朦胧里带着温情和诱惑,就象一坛老酒让人未喝先醉了。
就在这寂静的大街上我遇见了你。我突然懊恼我没有西施的美貌,没有华丽的衣裳,没有整理好我那随风飘然的凌乱的头发,好让你深刻的记住我。我是一个灰姑娘,我只有低着头。我在你炽热的目光中低下了头,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见到了我喜欢的男子只有是这个表情。
虽然在雨中,我依然感觉到你的目光炽热,似笑非笑,一股逼人的气息令我颤抖不已,我心中筑起的理智围墙正慢慢瓦解。
“我都还没有说话,你为何发抖?”你说。
我想告诉你,你的目光,你的气息,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让我发抖,让我无法言语。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幻想过一千次一万次和你相遇,可是我没想预料到在这样的夜晚与你相遇。一阵风吹来,雨丝拍打着我的衣裳,我浑然不觉。书上写着的动人对白我一句也想不起。
你带着我走进一间屋子,屋子里很多人。有些人在舞蹈,有些人在歌唱,有些人在喝酒……灯光闪烁,我只是呆呆的看着你,看着这个让我梦魂牵绕的男子。你有着好看的眼睛,挺直的鼻子,还有那纯洁灿烂的笑容。我一直想告诉你,你的笑容很像我爸爸的,像一缕阳光一直照射到我黑暗的灵魂深处。
我呆呆的看着你,我们相对着。在混暗的灯光里,我们相互打量着。
你说:“你来自南方吗?为何等到现在才出现?”
我说:“我是南方的一只鸿雁,我害怕寒冷,等到北方的积雪融化了,天气变暖了,风温柔了,我便迫不及待的、日夜兼程地赶来这里,我没有想到我还是迟到了。”
“你不希望和我相遇相守吗?”
“与你相遇相守是我最大的心愿。”
“是什么让你喜欢我得什么也不顾?我什么也没有。”
“什么原因也没有,”我说,“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可惜你还是迟到了……”
你不再微笑,你的眼睛里闪着晶莹的光,你的歌声变得忧伤无奈。我仿佛听到哪个流传在月夜下的不朽的爱情传说,我仿佛看到传说中胡郎的眼泪化做的湖。你我之间会有不朽的传说吗?我把一大杯酒倒近我的胃里,苦苦的涩涩的不止是酒还有泪。
天快亮了,我该回去了。我该回到哪个属于我一个人的家了。
你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我站了起来,重复了一遍刚才说过的话。然后慢慢地转身,恋恋不舍地离开了你。走前我打着哆嗦,我离开了我爱的人时候总有这个举动。
我走了很久,不敢回头,我怕再看见雨中你的影子的落寞。快走到街道的尽头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你在沉睡,你在沉睡中微笑,再也没有歌声了。只有那一股酒精和烟草夹着雨水向我飘来。一个存活在北方的人的微笑就这样烙印在我记忆深处。
我伸处一双手,想抓住你的手,我想把自己的心靠在你的怀里。无奈那距离太遥远了,我抓住了雨中浮动的梦。
你是一阵风,我只是一只鸿雁。
一个平淡无奇的、孤寂的夜晚,我枕着一片雨声见到了你。那片雨声沾湿了我的梦,我的羽毛。
有时候啊,我很靠近你,有时候我却一点不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