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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温柔之歌》1

来源:情诗网    2020-11-23    分类:温柔情话

——Chanson douce  Leïla Slimani

蕾拉·斯利马尼(Leïla Slimani)是摩洛哥裔法国作家、记者。她凭作品《温柔之歌》(Chanson douce)获得2016年的龚古尔奖。

《温柔之歌》灵感来自于真实事件,发生在纽约,凶手是一个在别人家照顾孩子的保姆。报道中有她和一对夫妇在书房的合照,他们说:“她是我们家的一份子!”然后有一天,母亲发现家里的灯全灭了,两个孩子被杀害,保姆企图自杀。小说也是从这里开始的:雇主保罗和米莉亚姆;孩子米拉和亚当;保姆路易丝;路易丝丈夫雅克,女儿斯蒂芬妮。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死。她只知道怎么送别人去死。

亚当死了。米拉奄奄一息。”

米莉亚姆在生完两个孩子之后,不满足于主妇和拮据的生活,也不想自己的法律学位被搁浅,这时遇到了以前的同学向她提出律师所工作的邀请,夫妇二人才觉得请个保姆。但他们处在一个尴尬的境地:他们不能求助于政府补贴,因为收入超过了规定;但请个保姆又显得捉襟见肘。值得一提的是米莉亚姆,是北非人,但是她不愿意和孩子说阿拉伯语,也“担心自己会和保姆之间产生一种不成文的默契感和亲密感”,因此聘用保姆的时候也下定决心,不想聘用同一种族的人。

最终在几经筛选之后,选了路易丝。路易丝完全符合他们的标准,用米莉亚姆的话说就是:“根本没有什么好犹豫的,根本就是一见钟情。我们家的保姆是个仙女。”路易丝也很欣喜,她将这个混乱的公寓变成了完美资产阶级的住宅。等到主人下班回家,晚饭已经准备好。孩子们穿戴整齐,安安静静。家里没用的东西都消失殆尽。甚至小米拉在父母的注视下,主动将自己的外套挂在了衣钩上。夫妇俩又重新邀请朋友们聚餐,共享路易丝精心准备的食物。而路易丝也能恰如其分的做到“大家看着她,却看不见她”。但路易丝会坚持自己的一套,什么都不准浪费。刚开始夫妇俩还会提出反驳,但看到自己的家变得如此整洁,也就默认了。渐渐路易丝开始毫不犹豫的更换房间里的东西,有时在米拉上学,亚当睡觉,夫妇上班的时候,她会坐下来欣赏自己的工作成果。

她成为了家里不可或缺的一份子,准确的说是夫妇俩已经离不开她了。夏天,他们带着保姆一起去地中海的小岛度假,保罗还教会了路易丝游泳;也是这次度假,让保姆下定决心在自己什么都不干了的时候就到这里生活。可能也是这次度假,让保姆看到了两个阶级的矛盾对立:保罗和米莉亚姆虽然不是富裕的资产阶级家庭,但一家人却能每年夏天来这么美丽的小岛感受海浪和微风;而自己辛辛苦苦,女儿斯蒂芬妮离家出走、毫无音讯,还要背着死去丈夫的躲不掉的债务。

一切从寄到保罗家的债务单开始发生转变,就是丈夫雅克给她留下的债务。路易丝那天回去之后连发了三天烧,夫妇二人也开始对路易丝心存隔阂,虽然谁都没有言明,双方却都刻意避开同时在同一个空间里。这时路易丝的房东也来要房租。可是她已经深深嵌入他们家,所以现在根本不可能迁往他处。路易丝想着,只要保罗和米莉亚姆再要一个孩子,事情就会回到从前。她把这种思想灌输给米拉,让米拉去问米莉亚姆。甚至还提出用自己的钱请米拉和亚当到外面餐厅吃饭,给夫妇二人营造二人空间。可是那天,女主人工作累了,很早就洗洗睡了,男主人也工作到很晚才回家。自己的计划破灭了,仅存的一点钱也没有了。就是这天回去的路上,一个可怕的念头占据了她的思想:“必须要有人死。有人死了,我们才能幸福。”悲剧开始了。故事也开始了。

路易丝为什么要杀人?是一时浮上心头的冲动之举?是她与雇主之间缺乏沟通,以致于白天缺席的父母没有注意到日渐抑郁甚至发疯的保姆?是不言明的潜在的阶级对立?是偶然还是必然?还是译者所说的必然要通过死亡——杀人或是自杀——来达到戏剧的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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