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作为二胎,至此已经得到很多人的欢心,但是他是没有继承权的。欢心不等于认可,诗才是正统。词是用来干什么的?用来吟唱的。辗转在歌姬之口,流连在丝竹之中,徘徊在管弦之间,想要高端都很难。
大家对词的定位很明确:休闲,娱乐,调调小情,抒抒小意。至于其他的,还是交给诗吧。
但是仔细看看北宋,经济空前繁荣,皇帝怕有人打架生事,极力的为大家创造安逸的环境。你们家里养一些舞姬歌女,没事去秦楼楚馆坐坐,没事,不算你们腐败。
想象一下,你正在和大家搓麻将或者五黑打王者,这时候有人扔一把刀过来让你去砍街角的那个小混混一刀,给他点教训。你愿意去吗?
肯定不愿意,那多危险啊?再说那小混混关我什么事,我为啥要去砍他?
大家吃饱喝足有事干,谁有那个闲心去想着谋反啊?你想谋反你手下还不愿意呢,一个个文弱书生怎么去谋反也是个问题。
这样的环境,国家歌舞升平,娱乐空前繁荣,国家重文抑武;科举制更加完善,大家希望通过读书来出人头地,文化氛围很浓厚。
大家面前都是一本《三年科举五年模拟》,课余时间去玩玩,听听小曲,大家以文会友,总是谈四书五经有什么劲?这个时候,词就是个很好的话题了,大家可以借机秀秀自己的文采,也可以拉近距离。
遇到喜欢的女子,你不能张口就是“我爱你”吧?咱们文人怎么能这么说呢?
应该来一句“欲把相思说似谁,浅情人不知。卿知否?”
遇到上次遇到的姑娘想撩一下,总不能说“好久没见,很想你”吧?我们可是文化人!要文艺,婉转,含蓄,懂不懂?
起码可以来一句“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对吧?
和好朋友一起喝酒,来做个词助助兴,总不能不会吧?
在那个时代,会作词是一项特别厉害的技能,可抒情,可装B,上可得天子青眼,下可以此谋生。所以,作词的人越来越多。很多闲情逸趣,闺阁之乐,儿女心事,作诗未免过于严肃,用词来抒发就再合适不过了。词也越来越正规,越来越讲究,有些人就为词鸣不满了:大家都差不多,凭啥词就低人一等啊?就凭它小吗?不是还有个词语叫后来者居上吗?再说,论英雄可不是以年龄来论的。
名不正则言不顺。寡人不死,尔等终究是臣,本宫不死,尔等终究为妾。
词的地位比起诗还差的远,提高词的地位,真的是很有必要的一件事。
最先站出来的人是李清照,千古第一女词人,易安居士。
古话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不能嚷嚷一嗓子就来为词正名啊,咱要继承权得拿出点依据和筹码吧?
于是,李清照就开始提出“别是一家”的理论,接着写了一篇《词论》,从各方面开始规范词的形式。
毕竟有趣的灵魂也需要一个美丽的皮囊才会被人发现。大家没有责任也没有耐心去透过丑陋的皮囊去欣赏有趣的灵魂。
李清照干了些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