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3年的6月1日。
毒辣的太阳高高悬挂,走在建设路上热得烫脚,卖冰糕的老太太推车沙哑的叫买: 冰棍,火车牌的冰棍。路边买西瓜的老汉挥着芭蕉扇,驱赶着欲往切开的西瓜上爬的苍蝇。此时,我和小学同学魏军、程国卿正步行去碧沙岗公园。说来好笑,别人过 六一节吃冰糕,喝汽水,照相,游玩,我们去公园,仅仅是为了花掉母亲给的一毛钱。
那个时候,家家都是四五个孩 子。吃饭的嘴多,开支大,粗茶淡饭的能不挨饿就不错了。买玩具、买 书,想也别想;给俺零花钱?那是天方夜谭,做梦梦见大老虎。然而也有例外,春节和‘六一”给零花钱。春节二角,六一节一角 。六一那天,我从母亲手上接过一毛线,第一个念义就是买三个冰棍过过瘾(当时最便宜的冰棍三分钱一个)。
我们哥仨,坐在碧沙岗公园的树上,吃着冰 棍,听程大头(国卿的同学的外号)说一双绣花鞋的故事, 恐怖紧张之中,竟忘了吮吸化了的冰棍,直到腿上一阵冰凉.才赶忙吮吸。
即使上天也无法夺回那美妙的一句:我已吃掉,已吃掉,吃掉了我的冰棍。
因为珍惜,我们不会满地打滚!冰棍化了,只记得在刚化过的地方留下冰凉甜甜的味道便是很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