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的夏天,村上春树去福安德富卡海峡访问了雷蒙德卡佛。但是村上的作品还没有英文翻译,他纯粹是作为卡佛的翻译者和崇拜者前去朝圣。两位都是羞怯不善社交的人,在一起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卡佛写了一首诗送给村上,但他不知道村上自己也写小说,村上没有告诉他。卡佛说他要去日本回访他,村上激动万分,回去买了一个超大的床,因为他看到卡佛体形非常巨大。但是卡佛没有成行,4年后去世,年仅50。假设有另外一个平行世界,卡佛去了日本,村上本来想睡在那张新买的巨大的床上,看躺在一旁的卡佛静静的吸烟和喝酒,然后用英语为他读上一段《挪威的森林》,只是很快,那个高大的男人的鼾声就响起来了。
虽然村上只见过卡佛一面,但这一面却足以温暖整个人生,就像一个女孩子和楚留香有过一个晚上,但留下了一生的回忆。村上在写“梦想是那种在你需要的时候,你能够借出并还走的东西。”想到的人便是卡佛。
有时候一句话,一个表情,一个动作就会让你感到温暖,这份温暖可以融化已经被搁浅已久的心。昨天下午一个叫做“温暖”的朋友,几句关心的话语就让我感到非常的温暖和体贴,这种关心对我来说是久违的,是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过的,我自己也好久没有对别人说过了。这几年随着经历越来越多,身上长出了铠甲,成熟了长大了不少,但同时也长出来刺,伴随着的就是一些麻木和冷漠,对待感情都没有以前那么炙热了,自我保护意识也越来越强。这样的自己是安全的,看上去是强大的,不会轻易被别人伤害到了,但是好像没有以前那么可爱和单纯了,身上缺少了那种温暖的味道,也很难体会到被别人喜欢和喜欢别人的那种兴奋。我知道这样不好,可是我也没办法。
我们都希望自己被世界温柔以待,可是好像大部分人都没有那么幸运,都必须要经历过很多挫折磨练,有的人修炼成了老油条,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看似生活的八面玲珑,但却压抑着自己最真实的自己;有的人变得冷漠自私,不在关心别人,也不需要别人的关心,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强势保护着自己的内核不被伤到;也有的人撑不过去,最后自暴自弃,甚至选择放弃生命,也许在生命最后的那个瞬间,脑海像走马灯闪现这辈子的点点滴滴,想起曾经被温暖过的瞬间,也嘴角上扬,但却为时已晚。
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一些人,他们不曾被任何事情影响,也不会因为挫折伤害而改变,这样的人从生下来就充满了阳光,好像他们生来的职责就是为了点亮别人的人生。
我有这样两个朋友,他们在一个单位,一个每天都在抱怨自己的领导抱怨同事抱怨公司的饭不好吃,你在他的脸上能够很明显看到有个囧字,然而他确实是做什么都不顺,做什么都出问题,好像这个世界真的是对他特别的残酷,一点都不温柔。另外一个呢,刚好相反,他从来不抱怨,他觉得自己生活真的很美好,经常听他说他的领导指导他工作,表扬他,同事都积极配合他,一切都顺风顺水,在他的脸上永远都能看到自信和阳光。虽然他们在一个单位,但是他们生活在不同的世界。
也许应该是这样的吧?什么样的人,生活在什么样的世界。你若是个好人,那么你周围就都是好人,你若是个坏人,周围也都是坏人,你若是个温暖的人,那么周围的人应该都是很温柔的。
什么原因呢?有一个学术概念叫做“自证预言”。根据威斯康麦迪逊大学的调查研究,我们平时认为压力对身体有害的想法其实是错误的。研究表明,只有当你认为压力对健康有害时,他才会真正损害你的健康。也就是说有害的不是压力本身,而是压力与观念的组合。很多人是慢慢被自己吓死的。
尼采说过: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正在凝视着你。你周围人对你的反应,其实是你在他们身上的投影。我们认为别人会这么想,归根到底是因为我们会这么想。所以,若是你能够善待你的世界,你的世界大抵上可以给你足够的善待;若是你能够宽容你的世界,你的额世界大抵上能够给你足够的宽容;若你是个认真生活的人,你的世界也会非常认真地对待你。这么看来我是这么想的,这么做的,我的世界也会如此对待我的。
温暖也是如此,我自己好久没有感受过温暖了,也许是因为我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对别人温暖以待了。回忆自己曾经温暖的那些瞬间和片刻,找回曾经那份温暖而又乐观的翩翩少年,相信我,你曾经也被世界温柔以待过。
从明天起,最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我有一所大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通信,告诉他们我的幸福,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我将告诉每一个人;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不肯不可不忍不舍失去你,盼望世事总可有转机。”这歌作为电影《山河故人》的主题曲选的太棒了。人生百味,辛酸苦辣在这相同的人相同的歌曲与相同的小城里面,被时间磨灭了曾经曼妙无边的情感,更丧失了朋友伴侣家人。满天鹅毛大雪依旧纷飞入故,人生却要在喜乐哀痛过后继续向前。一首《珍重》在片尾响起,一股热泪涌出,温暖而又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