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场爱情里,我只是个旁观者,最后却唏嘘不已。
他和她的相遇是偶然的,却也是命中注定的。他不属于这座城市,只是在自己的姐姐家暂住一段时间,她是这个小城的姑娘,从未走出过这个城市。两个人就这样在女孩哥哥家的小吃店里相遇了,一次两次,慢慢生情。相遇时男孩22岁,女孩18岁,刚刚成年。都是青春无敌的年龄,谁想过爱情会有多重。
男孩子高大帅气,高挺的鼻梁,狭长的眉眼,尖峭的下巴,如今看来,风靡全国的韩国欧巴也都是这类长相。女孩子虽然个子不高,但皮肤白皙,眼睛水润,性格温柔,娇柔可人。两个人站在一起是那么的般配,仿佛他们就是永远的代名词。
男孩子的姐姐家有个8岁的小家伙,因为和男孩年龄差距小,总爱缠着自己的舅舅,所以男孩女孩相处的80%的时间里,总是有个明亮的小灯泡存在。可是小家伙古灵精怪,开朗活泼,所以男孩女孩都很喜欢带着他一起出去玩。那个年龄的爱情是无关乎物质的,三个人骑着一辆电动车在城市里穿梭,把车子压的咯吱咯吱响,却也响不过三个人的开怀大笑,三个人吃过无数的街边小摊,两个孩子跟着男孩学唱歌,学游泳,学溜冰,学骑自行车,甚至还学会了吹口哨。两年的时光,两年的开怀。
等到女孩子到了可以结婚的年龄,男孩子求婚,并且想要带着女孩回到他的城安家落户,女孩的家长舍不得,双方僵持的时候,男孩说,如果我实在娶不了她,以后是谁都无所谓了。谁又能想到,一语成谶。
女孩子的家长态度松动,前方曙光一片的时候,男孩因为急事回到了自己的城。却不想,这一走,便是五年,归期遥遥无望。我时常在想,如果是我,会不会用自己最美好的五年等待,答案却是无解的。不知道女孩子顶着的是多大的压力,可是她却坚持了下来。
五年之后,她依然在,他依然爱,然而,现实却那么残酷。五年的远走,写满了心酸,男孩的母亲不允许他再离开自己的身边,男孩因为歉疚只好妥协;五年的等待,耗尽了耐心,女孩的家长不允许女孩远嫁他乡,女孩因为愧疚只好放弃。就这样,一段七年的感情只好到此为止。双方的父母都有自己的考量,双方的孩子也都乖巧懂事,所以,只能给爱情留下遗憾,因为现实里有很多我们不知道却迈不开的故事。
细细算来,从他们遇见到如今已经有十年了,如今的男孩子长成了男人,已经有了自己妻子,有了个一岁多的女儿。女儿很漂亮,梨涡浅笑,妻子纤瘦高挑,却精明干练,和当年的那个女孩毫无相似之处。当年男孩说,如果我实在娶不了她,以后是谁都无所谓了。所以,如今的妻子在认识三个月后就结了婚,算是了解了母亲的心愿。当年8岁的小家伙在他18岁的时候再次见到了这个小堂舅和他的家人,却总是想起那个温柔的带着他到处玩的女孩。
当年那个8岁的小家伙便是如今18岁的我,和舅舅一家在饭桌上聊天的时候,母亲说,我跟小堂舅最亲近,当年天天挤在电动自行车上把车子压的吱吱响。我感觉到舅舅手下的筷子明显一顿,是啊,两个人怎么会把车子压的吱吱响,当年,明明是三个人的青春。我想,我们是无法聊起我和舅舅天天混在一起的时光的,因为那段时光里有个人终归是被亏欠了,而且无力偿还。那个女孩,在两年的相处里,分明成了我的家人,我最亲近的人,现在,却连她的一丁点信息都没了。也许,舅舅见到我的时候就会想起她吧,因为,他分明在抱我的时候重重的叹着气,他分明在看着我的时候焦点却在远方。
一切只能是回忆,看着舅舅给如今的舅妈夹了满满一碗的菜,看着刚接的热水舅舅为舅妈吹凉,看着舅舅温声细语地说话,我想就算心里那份思念还在,就算那个位置还是那个人,可是百般体贴地对待也只属于现在的妻子了。就算是我,这个刚懂得爱情,浪漫至上,绝对信奉一生一世一双人,相信我的初恋一定是我的妻子的人,在现实面前,也必须面带微笑恭敬地叫声舅妈。这就是现实中的爱情。
我不是个会讲故事的人,讲不出我心中的唏嘘讲不出无奈。可是心里就是那样堵着,无可奈何。也许舅舅的做法是个好男人该做的,辜负了一个不能再伤害第二个,作为男人丈夫,他有自己的责任。在小说里,电影里,我们会看到相爱的人抵死抗争不屈服于家庭,最终有情人终成眷属。可是,现实里的爱情哪有这么简单,无所顾忌。我想,我之所以这么在意,是因为他们两个人的爱情是小小的我第一次接触这种情感,那些岁月要感怀的不仅是他们,还有我。所以,我也只能希望那个温柔的女孩找到爱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