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白狼》这本书,浅蓝色的封皮上一头白狼的影子,正在仰头狂叫,在这头狼的上半部分,隐约还有一只灰色的狼头和一只小狼崽,看它们的表情,谈不上凶残或令人畏惧。一开始,这本书并没有引起我多大的兴趣,但当我在封皮上看到了作者的名字——沈石溪,突然就有了阅读的欲望。与其说是对书挑剔,毋宁说是对作者的挑剔。每每手里拿到一本书,随意翻开一页,读上几行,作者的文笔或思想就一览无余。好的文章大都语言朴实且感情真挚,不做作,不张扬,字里行间透露出作者的智慧。
去年的这个时候读了沈石溪的《野马归野》,深深地被打动了,原来在动物的世界里也有着如此丰沛的情感和坚强的意志力。今天,当我再次合上《白狼》这本书,里面的故事依旧在脑海徘徊,久久萦绕不去。
我们都说“人间自有真情在”,“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等等赞美人性美好的句子,但除了人类外,还有多少生物的情感是我们无法知道,也无从知道的呢?或许沈石溪先生的文章,会给我们打开一扇门,一扇通向动物世界的门,带领我们去看看动物世界里的悲欢离合,去体会它们的喜怒哀乐。
《白狼》是一本中短篇小说合集,此书由18篇小说组成,每一篇都很精彩,令人回味无穷。
《白狼》、《羊奶妈和豹孤儿》是两篇描写母子亲情的文章。小狼崽被当作“人”质拴在场地的木桩上,饿得奄奄一息,它的母亲(一头灰狼)想尽千方百计接近它,想救出它,但屡战屡败,却又屡败屡战,最后它在石灰堆里打滚儿将自己全身染成白色,让人误以为是一条白狗,巧妙地从人的眼皮子底下把小狼崽救出去。读完后,你会被狼的聪明和勇敢震撼,更会被它舐犊情深的感情所折服。
在《羊奶妈和豹孤儿》里,羊妈妈失去了自己的小羊,正悲痛的时刻,主人将一只刚死了妈妈的小豹儿交给她喂养,刚开始她是抗拒的,因为本能。但主人巧妙地把羊皮裹在小豹儿的身上,悲痛中的羊妈妈误以为小豹儿就是她的孩子,于是她含辛茹苦,一往而情深,将小豹孤儿抚养长大。但动物的天性总是无法掩盖的,小豹孤儿长大后渐渐显露出它食肉性的一面,终于在跟一只小羊的嬉闹中暴露出它的本性,当它不小心将那只小羊致死,却贪婪地吸吮小羊的鲜血时,引发了羊群的抗议,即使它依旧听从羊奶妈的话,但他们母子的存在还是引发了羊群的抵制。虽然豹孤儿为了羊奶妈跟头羊打架,但这一架让他们彻底失去了在羊群中的地位。没有羊儿愿意跟他们在一起,他们被孤立了。羊奶妈是矛盾的,或许她早已知道豹孤儿是羊群的天敌,但豹孤儿却是她一手拉扯长大的,这份亲情她无法割舍,但失去了羊群,她的存在也没有了意义。她恨小豹孤儿,又爱小豹孤儿,无奈之下,她选择把小豹孤儿推下悬崖,然后自己也一跃而下,自行了结。那是一种怎样的悲壮和成全?
《一对天鹅》和《雌孔雀的恋情》是关于爱情的。正如作者所说:天鹅实行一夫一妻的婚姻制度,是一种对爱情非常忠贞的鸟,一雌一雄结成配偶后,形影不离,终生不渝。当雄天鹅受伤无法飞回北方,雌天鹅面临着生存和爱情的选择,她左右为难,走也不是,留亦不可。因为她还肩负着回北方繁衍的任务。最终,她选择留下陪伴,但雄天鹅却使出浑身解数,撵她走,逼她离开,她飞走了,却又一次飞了回来。雄天鹅无奈之下,留恋地朝天上看了她一眼,猛地将脑袋扎进水里,再也没能抬起头来。雌天鹅为了能留下来,对准一棵树撞去,把自己撞伤,企图和雄天鹅一样受伤,当她看到泡在水里的雄天鹅,把他从淤泥里拔出来,让他看自己身上的伤时,却发现,雄天鹅永远也睁不开眼睛了。这是一曲爱的悲歌。
《雌孔雀的恋情》里更是悲壮,一只雌孔雀阴差阳错地爱上了一只用孔雀羽毛装饰的箭弩,主人为了纠正她的错误认识,当着她的面把箭弩上的羽毛一根一根拔掉,但她依旧痴心不改,甚至把主人视为仇敌。其情之坚,令人动容!
当然并非所有的动物对人还是自己的同类都是一片真心,感天动地。比如《跛脚的小老鼠》《赶走喜鹊》里,跛脚的小老鼠和孱弱的小喜鹊并没有因为残疾或弱小,而得到父母的特殊照顾,反而成为家族生存下去的牺牲品。由此看见,动物的世界里仍旧是恃强凌弱、优胜劣汰的生存法则。而《撤换哨猴》则向我们展示了动物的世界里也有虚荣心和嫉妒心作祟,像极了人类的情感。
每一篇小说都是一个精彩纷呈的世界,各种各样的情感充斥其中,但这样的情感又不仅限于动物的世界,同样存在于我们生活的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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