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幸是黄土养育的人,我有幸是母亲用乳汁喂养的人。我不求富贵权势,我只愿今生与黄土相伴,与母亲相依。
秋天,收获的季节又是播种的季节。
早晨,乡村的田野静寂,一层白雾轻浮在黄土地面之上,丝丝缕缕飘浮着。远处的绿树,秋收过的田地已被犁铧翻过,铁耙耙过,平平整整。秋收的田禾已被农人归整一处。
鼻息间处处是田土的清香,新翻的黄土上,农人正在忙着栽种大蒜。
今年的大蒜价钱不好,但乡亲仍把希望寄托在来年的大蒜上,有个好收成,卖个好价钱。
乡亲们舍得花力气在田地里劳作,起垄,刮地弄平整。腰弯着,手臂一伸一缩,双腿一前一后退着,侍弄田地甚是仔细。
土地是农民生存的希望,一年一岁,年年岁岁,周而复始,日升而作日落而息。
我对黄土有种割舍不断的情怀,有种浓浓的乡情。那里有我的家,我的父母,那里是生养我的黄土地。
阳光,微风;枯草,落叶;小路,树林。
那儿,那里到处是我的童年,满眼满坡的黄土哟,是我的梦魂。永不能忘记,惦念于心的故土亲情。
父母虽已年迈,仍耕作不止。他们与黄土地打了一辈子交道,收获的谷粒虽卖不多少钱,但父母仍用心的年年如是的劳作。
风吹白了双亲的发,太阳晒黑了他们的脸庞;岁月苍老了他们的容颜。
步履匆匆,时光飞逝。
多少个年头,多少个春花,多少个冬夏。多少个日夜,父母已老了。
父母在田间忙着栽种大蒜。
前天我给父亲打电话,父亲说种蒜连你娘累坏了。我听着内心心疼起父母来。
国庆节,我们都放假,何不回家帮二老侍弄田地,帮他们栽大蒜。
天蒙蒙亮,我整理好背包直奔我的故乡,我的家。
刚到家,吃点东西。我就随着父亲赶往田地。我踩着松软的黄土地,有说不出的激动,内心有种涌动的情,我爱脚下的黄土地,我的家乡,我的亲人。
父母苍颜白发,蹲着栽着一颗颗大蒜,甚是吃力。我虽已多年没有种地,但我身体里流淌着父母的血液,根植于心,透渗骨髓,永远抹灭不掉。
我爱黄土,爱它的清香;春来的花开,田禾的翠绿,满眼到处绿的海洋;夏收麦浪金黄,万物深根于黄土里,从那个人世一直到这个人世,世世代代,繁衍生息,绵延不断。
大江,大河的养育一代人,默默无闻于这个尘世,它是地之血脉,亘古至今。
母亲,缕缕白发在秋日的凉风里刮起。让儿子望之心疼,我越来越感觉日子匆匆,多陪陪父母吧,他们在世的时日不多,多陪陪他们在花前,在月下;在风里,在雨里;在时空里俯仰大地星空。
年迈父母喜欢依偎在他们的儿女身旁,我们作儿女要想起我们小时候,父母无比的疼爱我们。
父母老了,我们要加倍关爱他们。
我让母亲歇着,我自己栽种,虽然腰疼的厉害,我忍着,孝敬父母真的不能等。
下午,大姐也来了,蒜全部种好,还须浇水。大侄子,外甥也都来帮忙。
听爹说去年种的蒜刚卖够本钱,还不算工钱,出劳力钱。
父母仍在种冬小麦前栽种一大块蒜,不为别的,为的能让住在城里的孩子能在来年吃上新鲜的大蒜。
一个下午,大姐忙着浇蒜地。望着也已苍老的大姐,想起我上学时,大姐整天接送我上学,我发誓,今生我一定报答我大姐。
大姐嫁于他乡,守着一片黄土地,种庄稼,出劳力,操持一家老小,家里家外不言一个累。
我知道姐对我亲,娘对我亲,我在她们面前活得有尊严,她们疼着我,我得好好活着。
黄土沾满我一头,一身,一脚。我拍拍打打,土粒落在脚下,如此亲切,啊,黄土啊!我痴恋着你,那儿有的家,我的亲人。
午后的太阳柔和的照着我家的庭院,翠竹摇着身子,竹叶沙沙作响。不知的花树开着如牡丹的花朵,好美。
我温水洗头,母亲蹒跚着脚步,为我拿来两瓶洗发液,蹲坐在身旁,看着我洗头。
母亲看着她这个已快五十岁的小儿子,满眼慈爱,我洗着头,有种想哭的感觉。
在外,我或许被他人看不起,甚至侮辱,但在家里,我就是母亲的宝贝儿子。
母亲疼我,爱我。天地下的父母都知此的爱着自己的孩子,无私无悔。
我是黄土地的孩子,我是母亲疼爱的儿子;母亲给了我生命,黄土地养育了我。
我深深爱着我脚下的这片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