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6日9点手机闹钟准时响起,肖蔓睁开惺忪的双眼看了一眼手机,备忘录显示着:大笨驴生日。肖蔓随手关掉闹钟,嘴角露出两个好看的梨涡。
肖蔓随即拨通了蛋糕店的电话:“你好,我要订一个蛋糕。”“水果巧克力味的,6寸。”“晚上7点拿。”“麻烦你帮我写上:大笨驴生日快乐!谢谢。”
从知道林凯生日的那天起,肖蔓就一直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她一定会给她的大笨驴过一个温馨又浪漫的生日,肖蔓在心里暗暗地许诺。无数次肖蔓在心里想象着这样的画面:当27号零点钟声响起的时候她突然像变魔术一样捧出个蛋糕,点着蜡烛,唱着生日歌,缓缓地走到林凯面前,一起许愿,一起庆祝。林凯会激动得一把把她抱起,雨点般的吻落在她的唇上、脸上。
只是现在肖蔓连能不能成功把林凯约出来的信心都没有了。"蔓,你知道吗?林凯问我,如果他研究生毕业后去了杭州的医院,我愿不愿意跟他一起去。你说我要不要跟他一起去呢?“搭档小锦的话还萦绕在肖蔓的耳边。科室里没有人知道肖蔓跟林凯走到了一起。林凯说不愿意公开,省得科室里的人拿他们的事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肖蔓答应了。肖蔓也知道平时林凯喜欢跟科室里的小护士打打闹闹,开开玩笑,但肖蔓还是不愿意相信林凯会是始乱终弃的人,她一次次在心里安慰自己。曾经的关心,曾经的温柔,曾经那么热烈的缠绵,不会是假的。可小锦也没必要编这样的话来骗她。而林凯对她越来越疏远也是真的。肖蔓不愿意再继续想下去,就让晚上的生日约会给答案吧。
晚上7点肖蔓去蛋糕店取了蛋糕,店员打趣地说:“给男朋友过生日的吧,有这么漂亮又愿意花心思的女朋友,你男朋友可真幸福。”“我也这么觉得。”肖蔓心想。但肖蔓只是礼貌性地跟店员微微一笑,算是回答了。回到家,肖蔓给自己画了个精致的妆容,套上前几天特意去买的长裙,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个子虽然不高,但身材还算玲珑有致;皮肤不敢说肤若凝脂,但也算白皙;高挺的鼻梁;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好似会说话;两片湿润又有点肉感的红唇在唇彩的点缀下更显得娇艳;微微一笑嘴角就会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林凯最喜欢她的两个梨涡了。
一切都准备好了,只等时间的到来。肖蔓觉得今晚的时间过得特别慢,特别慢,怎么才8:30,怎么才9:30;怎么才10:00,肖蔓一次次地看时间,不知不觉开始有点焦躁。一方面她想让时间快点走,一方面时间越接近她的心里越是忐忑不安,她在房间来来回回地踱着步,一遍又一遍地演练着她想跟林凯说的话。终于时间到了11:00,肖蔓提着蛋糕来到林凯宿舍附近的公园。
“凯,睡觉了吗?”
“还没呢。”
“有没有空,出来一下好不好,我在你宿舍附近的公园。”
“有什么事吗?”
“我就是想你了,想看看你嘛。”肖蔓想着以前林凯最吃她撒娇这一套了。
“我在改论文,不出去了,你快点回去,在外面不安全。”
“再过半小时就是你的生日了,我想陪你一起庆祝,你出来嘛,一小时就够了。”
“我从来不过生日的,很晚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就出来一会嘛,一会会就好了,好不好嘛。”肖蔓还是不死心。
“真的不出去了,你快点回去吧。”林凯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似的就是不愿意去见肖蔓。
挂了电话,肖蔓失落地跌坐在石凳上,胸口好似被人重重地撞了一下,那么疼那么疼。所有的期盼在这一刻被摔得七零八碎。她昂起头极力克制着,可不争气的眼泪还是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往下掉。今晚没有月亮,寂静的夜空中只有寥寥几颗星,初秋的晚风吹动着树叶,发出挲挲的声音。虽然还穿着短袖,但肖蔓觉得今晚特别的冷,她都能感觉到自己的汗毛一根根竖了起来,她的身体在发抖。肖蔓左手抱右手,右手抱左手,紧紧地抱着自己,喃喃自语:“这份卑微到尘埃里的爱,你终究还是看不到,这是最后一次为你委屈我自己了,我会放了你也放过我自己。”
肖蔓努力调整了自己的情绪,走到林凯宿舍大门口,零点一到再次拨通了林凯的电话。
“凯,祝你生日快乐!我爱你”
“谢谢你,丫头。”
“我买了一个蛋糕挂在你宿舍大门口,你出来拿进去跟你同学一起吃了吧。”
没等林凯回答,肖蔓就挂了电话,关了手机,肖蔓一路发了疯似地跑回了家,在进入家门的那一刻所有的悲伤都涌上了心头。她在心里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这一夜,肖蔓彻夜未眠,她把自己蜷缩在沙发里,一部一部的看着悲情电影,跟着电影里的主人公伤心流泪,她也不知道她是在为别人的故事悲伤还是在为自己的故事哭泣。
第二天,肖蔓把辞职信递给主任,在离开医院的那一刻望着林凯办公室的方向,心底一个声音在说:“别了,我的初恋,愿你一切都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