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摆渡》中摆渡人赵吏对冬青说:“冬青,有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存在了这么久,我每天醒来都是一模一样的一天。你知道吗?当我闭上眼睛,每天都是黑暗,无休无止的黑暗,这种黑暗将我吞噬将我包围,我眼前没有一丝光亮。我送走了这么多灵魂,但是我没有灵魂。我不知道有一天我消失的话,会不会有人来送我一程,我很痛苦,我的痛苦就是我感受不到痛苦。”冬青却说:那你去死吧!你死了就不会痛苦了。活着这么痛苦,还每天依然活着,不敢面对死亡,这叫什么?这叫“矫情"!
如果不是死亡,这种感觉我们都会有过。每天都在抱怨着:不能提高的成绩,过重的体重,完不成的目标。每天都在抱怨着,抱怨着,但依旧没有改变过,依然睡到自然醒,依旧会控制不住的夜宵和零食,依旧会给自己说:这次算了吧,下次吧。这就是冬青口中的“矫情”。
“矫情”是一种情怀,也是一种病
人都是“矫情”的,或者说都曾经“矫情”过,矫情委婉的说是一种飘在空中的情怀。就像是吹过的风带来的花香,我们喜欢这种美好的存在,我们期待着这种美好的存在,并且不断的追求。只是,风吹走了花香便消失了,我们不知道下一阵风何时吹来,也不知道在哪去需找花香。因为不知道,所以我们一直在追寻。随着我们渐行渐远,我们看到了更广阔的世界,我们知道了,为什么会有花香,我们也明白了,我们是否喜欢这样的花香,还是喜欢追随花香的过程。有的人,放弃了。有的人依旧走在追寻的路上,不知道花香在哪里,只是依稀记得那阵花香的美好。
文人总是矫情的,海子说:我希望“面朝大海,春暖花开。”顾城说:“我想画下早晨, 画下露水, 所能看见的微笑。 画下所有最年轻的, 没有痛苦的爱情。”他们在追寻那高尚的情怀,没有痛苦的极乐。因为是文人,他们有一个理由去逃避现实的残酷,去避开一切抑郁,痛苦,纠结,颓废。因为文人需要用自己高尚美好的精神和情怀去感化世人:相信美好!
可惜,我们不是海子,不是顾城,我们的矫情变成了一种脆弱。我们有时候不能任性的成为自己,不能成为自己喜欢的样子。矫情是一种“病”,让我们脱离了现实,让我们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不能自拔。我们的“矫情”除了感动自己,感动不了任何人。我喜欢着过去那个“矫情”的自己,我又无情的抹杀掉那个“矫情”的我。因为“矫情”了这么久,依旧没有感动很多人,仅仅感动了自己。
逃离“矫情”
“矫情”固然美好,只是不希望这份“矫情”带给人困扰。海子也好,顾城也好,我们最终看到是一场悲剧。“单纯,孩子气”是人们对他们最直接的感觉。但我们不是小孩子了,所以在我们这个年纪,不适合“矫情”了。曾经有人对我说:“你这种“精神洁癖”的人,一定会为了一个女孩放下一切。”不外乎他们对我有这样的评价。我曾了为了一个女孩子写了100封情书,曾经因为一段柏拉图式的恋爱也会伤心的痛苦流泪。那个时候,我还很年轻,年轻的只闻花香,不知花处。我的心中便是“海子”,是“顾城”,是会为了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倾尽全身。
同时,我有陷入深深的苦恼中。有时候你越是执意追求某个事物,越是得不到。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得到。深陷在自己设置的轮回中,久久走不出来。若是在感情中“矫情”,倒也无非是留下一段情伤。伤的多了也就习惯了,看开了。只是把这份“矫情”带到生活中,如果不是文人,又是多么的不负责任。作为一个混迹在教育圈的人,我常常和学艺术的女孩子打交道。我常常问他们:你到底想做成一件什么事?他们在给我一个描述一个美好的蓝图,我说:好,我帮你。我给他们的蓝图规划了一套方案,他们说:我不喜欢这样做!我说:那你喜欢怎么做,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做吧?他们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了,然后遇到了挫折,又过来问我该怎么办?我想:你总该坚持一下自己的情怀吧,不坚持坚持你怎么知道结果怎么样?这么快被现实阻碍的“情怀”,你到底有多“喜欢”呢?所以,冬青说:这叫什么?这叫“矫情”。
我开始害怕了这种“情怀”,曾经在我眼里这就是“情怀”,但在别人眼里就是“矫情”。我不是文人,所以一直感化不了世人去相信世界的美好;我不是孤城,因为我没有遇到谢烨。我通过不断增加工作量,让自己忘掉那个“矫情”的自己。我开始做了很多事情。就像写作这件事,因为我不是文人,我不需要写下感化世人的诗句,不需要写出可歌可泣的爱情宣言。我去写过去的自己,写内心深处的自己,去写一个男孩。一个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就是再疲惫也不愿意放弃思考的男孩。
我变了,变得不再温柔。有个姑娘说我变得好可怕,我只是失去了温暖他人的耐心。我看累了所谓的美好世界,看厌了所谓的长相厮守。我看到的:只有平淡如水的生活。也许唯一的乐趣就停留在这些文字里:不为温暖世界,只为静静等候走进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