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的时刻快到了,石桥村的人民现在在刑架前看着这个陌生人。
"他们知道他的名号,可从未见过此人,他是这个国家的大作家经常在文中提到的一个人,可从未对他进行过详细的描述,大作家说,死前这个人会说重要的话,这句话或许会彪炳史册,或许会振奋人心,或许会意味深远。
总之,就是这么一句话,此时,所有人的希望仿佛就寄托在这个人的最后一句话里了。"
行刑时间到了,没有特别的事情发生,时刻到了,他的头被砍了下来,滚到了人群里,人们看完就渐渐的散去了…
只有一个人郁闷不乐,失望透顶,在那里久久站立,因为只有他读过那位大作家的书。
后来,这个人在新书中知道了死去那人最后说的话:把什么看作比生命更重要,那这个东西就会使你死亡或制造他人死亡,如果生命看作比另一个东西更重要,那活下去就能创出新的东西继续保存你的生命。
书中说,人们听了这句话,并不能当做口号,说起来瘪嘴,也不英勇,都有些失落。
这句话里只说了三个字:活下去。
竟然没有让大家慷慨赴死真让人失望。
的确,这是一句泄气的话,知道他死前这么说后,我也更加失落了。
在此,我想写下新书里的原文:我马上就要被刑杀了,由于我是这个国家知名的作家,旁边有一个人专门在我死前记下我的最后一句话,人们注目着我,我知道他们在看热闹,但感觉真的在期待我的绝唱,我也觉得自己这一刻无比辉煌,然后我酝酿了一下说:(有一类人〈我没有说出这四个字〉)把什么看作比生命更重要,那这个东西就会使你死亡或制造他人死亡,(在生命不被威胁时通常这么想,如果当你把生命看作比另一个东西更重要,那也许会有人来要你的命,最后,你总归要死的,所以你相信,总有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或者这样对不对也不知道。)如果生命看作比另一个东西更重要,那活下去就能创出新的东西继续保存你的生命。(这句话并不完全,可是当时我已经说出,也不能再更改),括号标注的思索时间里,我在停顿,那时候我在仰天看,在喘息,在发呆思索,或者只是在焦虑。
过了一会儿,我感到大家还在议论我,投来了失望,名誉像瞬间被抽走,一辈子的终途突然感觉要在死前失重,我不自觉的慌张起来。
作家的嘴又有些嗫嚅:其实我不知道,我本不想这么说,可我就是这么讲了,我似乎还是要讲其他的话的,可我又不得不这么说。
刽子手喊:吉时到,行刑!
作家听到喊声,开始大喊:我爱人民,我爱人民!
可是,时间并没有到,刽子手还要3分钟时间做准备。
作家不了解这里的仪式,喊了两声也不愿再喊了,反而有些后悔起来。又是一顿沉默,和人们更加冷落的议论。
又过了1分钟
作家自言自语说:你对你爱的有责任,爱你的对你无义务!
我在刑架前记下了这句话。
作家依然有些茫然,似乎对最后这一句也有些不满,再继续斟酌。于是我问作家:你是谁?
他有些无措,陷入了思考。
他还在困惑中,刀就劈了下来,头滚到了人群里。
我把记下的这些话写进了新书里,我想应该没人会读他,也没人会对此感兴趣,如果有个人读了,或许还会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