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田、那地、那泥径……
那纵横交错的田埂
还弥留着我童年时赤脚奔跑的脚印
三月阳春
农夫忙着春耕
田里此时又传来父辈们吆喝老牛的声音
播种、插秧、施肥……
屋前屋后村民们忙碌着勤劳的背影
待到收割时
打谷机时而高吭时而低沉
高吭时是农夫们正踩得起劲
低沉时是打好一把穗粒后机子空转时惯性的回音
打谷机有节奏的高歌
嘎然而止的停顿
伴随着镰刀割禾的“沙沙”声
合奏着一曲曲曼妙的乡村动听
孩子们在田里嘻笑着奔跑搡推
跟着打谷机后面争抢地拾着遗漏的稻穗
热火朝天的村民
泥巴裹满裤腿
汗水湿透衣背
边劳累边聊着喜乐见闻
田野里时时传出嘻哈的声音
充满着朴实和乐的温馨
那园、那树、那山林……
那一大片埋葬着村里故去老人的祖坟
多年来照样让我记忆犹新
想起儿时的伙伴们三五成群
在山林里砍柴拾菌
在园里在院落在路旁的坟堆
演绎着打斗、包抄、合围……
那时的童年好开心
那路、那屋、那老井……
那络绎不绝在路上来往的行人
上学放学时那一路上叽喳的学生
在那老屋下面的井旁渴了都会喝一口井水
我的祖屋离井只有几步近
向我家借勺的路人太多太多难以记清
一只水勺不知凝聚了过往乡亲多少情份
乡亲们的一句句感谢想起来让我至今还格外亲
现在的路铺上了水泥和沥青
但我还是怀念它当年的泥泞
现在的屋虽然焕然一新
但是我还是怀念老屋那“吱嘎”的老门声
现在的自来水通到了每村每户的家门
但是我还是怀念那口老井井水的清洌和滋润
看到老村庄的画面又想起了村里故去的老人
那一张张熟悉而温暖的面孔让我永远久违
包括我的爷爷、奶奶和我的父亲
如今只能在梦里听见他们唤我的乳名
儿时的伙伴如今也象我一样为了谋生
漂泊在东南西北
只有在春节回家有可能稀数的见上几回
久违了的乡村
久违了的乡亲
久违了的乡景
不论我天涯海角离开多远多久
乡土永远深扎和孕育着我的根
不管我身在何处是远是近
永远记得的是那不变的乡音
永远忘不掉的是那份浓厚的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