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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月5日那天下午,将近六点钟,我端起饭碗正打算吃饭,突然想起前天寄给两个哥哥的冬季棉衣应该已经到了。我顾不得刚煮好的肉菜渐渐冰凉,我掏出手机,按下了二哥的手机号。
铃声响了三下。
“喂,妹妹吗?”二哥亲切的问候声,夹杂着丝丝欢快的语调。
“我寄给你和大哥的冬衣收到了吗?”我问。
“收到了。”二哥答。
“合穿吗?”我又问。
“还没有试穿,只要是妹妹送的,我都喜欢。”二哥轻快的笑声,仿佛捡到了一笔意外之财。
这两天气温降低至5度,天空又下起小雨,淅淅沥沥,连绵不绝,就好像天空破了个窟窿。雨是冰冷的,风是嗖嗖的。我唯一的担心,两个哥哥有没有厚暖的冬衣御寒,他们都是五十多岁的人了,他们外出田地种菜摘菜干农活,站在空旷的野地里,无情的风雨会
把他们吹得瑟瑟发抖。他们生活不是很糟糕,只是把一生的积蓄,一辈子的血汗钱都用在建房子上,大哥建了两套,二哥建了一套,五层六层,为他们的儿子着想,从不为自己着想,不舍得为自己买件光鲜的衣服。每次回到娘家,看到两个哥哥衣服陈旧,我心里是酸酸的。
我对哥哥的关怀源于亲情的厚爱,源于一份感恩的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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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小时候,两个哥哥特别疼爱我,大哥比我年长10岁,二哥比我年长5岁。我家兄妹六个,我下面还有两个妹妹,还有一个三哥。我还在小学读书的时候,大哥出来工作了,当年年轻的长得竹杆子一样瘦削的大哥跟随一位同姓大伯爷外出打水井。那位大伯爷是我们家乡县城水电局局长,他带着几个年轻人到处打水井赚钱,很多时候他们到哪些偏僻闭塞交通不方便的山旯旮工作,因为那些地方干旱地带多,水源少,打井水吃用的需求量大。大哥有时候三个月回不了一次家,大哥还说有一回他们工作的地方是茂密的森林地带,三天三夜才可以走出那个地方。他们居住地方环境恶劣,晚上蚊虫叮咬睡不着觉,最可恶的还有山蚂蟥,吸血动物。大哥挣钱不容易,记得我十岁那年冬天,大哥用第一笔辛苦钱在离家不远的一个小城市买了一条漂亮的围巾送给我。那条围巾我们家乡小乡镇的供销社没得卖。围巾用几种颜色毛线织成,有白色也有黄色,主要是红色,血红血红如晚霞般 瑰丽,手工好,非常耐用,又暖和,围在脖子上就像烤火炉,让我舒服的度过很多个严寒的冬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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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两个妹妹都没有这份待遇,说实话妹妹做田工和家务活比我这个当姐姐的勤快,但是大哥和二哥就特别宠爱我,二哥刚读书出来赚钱就给我买了一把银白色的铁骨梳子。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农村普遍贫穷,农村人用的都是木梳子,二哥也是在远离家乡的小城市买的,在我们家乡落后的小乡镇也没有这种漂亮耐用的梳子卖。两个哥哥特别宠爱我,或许是我从小长得聪明伶俐,细皮嫩肉惹人喜欢。
我将那条围巾视为珍宝,我小时候自私小气,谁也不许用我的围巾,那怕两个亲妹妹用羡慕又眼馋的眼神瞟一眼,我都噘着嘴一副生气的表情。记不得戴了多少年那条围巾,后来怎么弄不见我忘记了,反正两个妹妹无论冬天朔风凛冽,在去上学路上冻得缩勃子,我也没有给她们用过。
有一件事回忆起来特别好笑,是深秋的一个下午,习习凉风吹拂,天气不是很冰冷,我没有戴围巾上学,放学回到家,饥肠辘辘的我顾不上吃东西,放下书本赶紧找围巾,翻遍家里衣柜床上找不到,我像丢掉了心肝宝贝马上哭起来,伤心的眼泪鼻涕一起流。直到黄昏时分母亲从田园干活回来,看我哭得伤心欲绝,心疼的告诉我,村里一位年轻姑娘去相睇男朋友,为了打扮漂亮,借用我的围巾。后来村里很多大伯娘大姑娘知道这件事,都取笑我是个小气吝啬鬼。
那一条围巾,温暖了我的脖子、身子,温暖了我整个童年、少年,靓丽了我灰色的人生,给我留下了温馨而又甜蜜的回忆。
亲人对我的厚爱,我铭刻心中,现在当我有经济能力,我想办法回报他们。还有妹妹,还有我的小姨妈,尽量给她们力所能及的帮助。
春天种下一粒爱的种子,秋天收获一筐感恩的果实。
带着感恩的心去生活,苍天会赐予你美好和幸福,我相信这句话。